“女人150刀,男人200刀,变装男人300刀。”

身穿白衬衫黑马甲,领口系有黑色蝴蝶结的中年酒保,收拾着上个客人用过的柯林斯杯,头也不抬地介绍业务内容。

酒水吧台外围,一名男士将三张绿色钞票推到酒保面前,无名指处的戒痕十分惹眼。

“我可是慕名而来,请给我你们这最诱人的妞。”

男人声音不小,像是刻意彰显自己的取向。

但酒保扫了眼面值,便看穿了对方的意图。

一共300刀......对于这种不坦诚的客人,酒保见怪不怪。

他收下钱,丢出一把钥匙,念叨了句“305”,便不再搭理对方。

男人走后,比利·布彻尔坐上了还热乎的椅子,熟练地将撬棍拍在大理石台面上。

咣当!

清脆的声音让酒保擦拭酒杯的动作为之一顿,他慵懒地抬起蓝色眸子,打量起眼前这位不太正常的客人。

微卷黑色短发、墨绿瞳孔、鹰钩鼻、络腮胡......充满野性魅力的型男,但我没有见过,不是本地人。

黑色立领风衣、黑色衬衫......九月还穿这么多,是刚从北方城市过来的吗?找乐子的旅客?

但这根撬棍......肯定不是打劫,因为没人会用可笑的撬棍打劫一家酒吧,更没人会在格劳博小镇打劫伯克先生的酒吧。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酒保放下杯子,露出欣赏的笑容:“价格你听到了,按照规矩,特殊玩法需要再加50,而且只能使用我们提供的道......”

话还没说完,酒吧昏暗、暧昧的氛围便被一阵杯子、酒瓶落地后摔碎的清脆声响刺破。

酒保愣神的功夫,上半身已经被比利揪着领子,硬生生拖到了吧台上。

迎接他的,是上扬的嘴角,以及低沉、极具磁性的友好问候:

“晚上好,老朋友,我来这是为了借点......启动资金。”

比利身形魁梧,眼神如同野兽般锐利,即使真诚微笑,也会让人下意识认为他是个狠角色,甚至产生下一秒就会被撬棍殴打的错觉。

正常人遭遇恶棍威胁,都会感到恐惧,但酒保显然不吃这一套。

他面不改色地直视对方,并慢条斯理地劝道:“如果我是您,就不会在这儿闹事。”

酒保的底气,来自于格劳博小镇的土皇帝--吉尔·伯克。

这位富豪先生持有小镇百分之八十的资产,以及汉娜蒙市多家上市公司的股份。

只要他愿意,凭他的身价完全可以竞选汉娜蒙市的市长,甚至是州长。

但比起那些琐事,伯克先生似乎更喜欢清新的空气,以及格劳博小镇的特产--撒拉弗·常东方餐厅。

不过,这并不代表,伯克集团的现任董事长,是位好脾气的乡村富豪。

“有钱人不好惹”这个道理,比利比谁都清楚。

毕竟在穿越《信仰》这款游戏前,在他还叫屠夫的时候,就曾尝试挑战三天内霸占伯克庄园。

事实证明,刺客信条的就职经验并不能帮他抵挡过于密集的美式居合。

尝试过的玩家都知道,开局招惹伯克势力,是个非常愚蠢的决定。

屠夫身为资深高玩,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尤其是在《信仰》这种自由度和难度双高的游戏中,随便一次错误抉择,都有极大的概率触发即死结局。

换句话说,为了规避死亡乃至达成完美结局,屠夫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视为绝对正确。

比利没有和酒保废话,眼露凶光的瞬间,狞笑着帮对方的鼻子和坚硬的大理石台面来了次亲密接触。

清脆的鼻骨断裂声混杂着不受控制流出的血浆,让比利体内压抑多年的穿越者灵魂,感受到了肾上腺素的魅力。

他总觉得,老天让自己穿越是有原因的。

超雄的爸,反社的妈,狂躁症的弟弟,正常人的他。

这人生阅历,这家庭氛围,不当比利·布彻尔属实浪费。

这也是屠夫能迅速接受穿越一事的原因。

主打一个了无牵挂,灵魂与肉体完美契合。

至于《信仰》世界的危险......熟知剧情的屠夫并不担心。

只要不触发即死剧情,合理规划使用【圣言】的时机,以及最重要的一点。

把良心喂狗。

做到以上三点,通关《信仰》几乎有手就行。

......

比利提起酒保的脑袋,盯着对方被泪水和血液糊住的眼睛,嘴角上扬:“听着,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拒绝老朋友的提议。”

严格来说,他们确实算得上“老朋友”。

为了达成完美结局,屠夫几乎摸清了所有人物的隐藏剧情,对《信仰》的理解,一度超越游戏策划。

吧台这边的动静引来了门口安保老黑的注意。

他立刻掏出枪,上膛瞄准一气呵成。

但就在老黑准备警告闹事者时,比利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随手拿起凿冰锥甩向身后。

嗖的一声,锋利的凿冰锥正中保安右手!刺穿手掌的同时,精准地穿过扳机护弓,触动了扳机。

砰!

手枪走火,射歪的子弹击中吊灯金属外壳,弹射进了侧门倒霉蛋的右臂中。

那也是个保安,正在用枪瞄准比利。

结果子弹带来的巨大冲击让配枪脱手,飞出去老远不说,落地后还打着旋滚到了沙发下面。

而被凿冰锥击中的保安,此时整个右手连同手枪在剩余动能的作用下,被死死钉在左肩上。

剧痛迫使他跪地哀嚎,很不幸,每周一千刀的薪水没能让他化身史泰龙。

直到此时,喝大了的客人们才在枪声和淡淡的硝烟味中回过神来。

骨子里对枪的恐惧,让刚才还在看热闹的好事者惊慌失措地涌向大门。

一时间,女人的尖叫声、酒瓶的碎裂声、桌椅的倾倒声、踩踏的沉闷声混合成一曲名为“恐慌”的交响乐,悦耳至极。

但偏偏有三人逆流而上,提着酒瓶向吧台围拢。

他们的勇气与曲调格格不入。

不过,就像音乐家会特意增加不和谐的音符,来提高乐曲张力。

这三人的反应,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比利不用回头都知道,一定是警长儿子还有他的两个白痴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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