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晨。
享用过培根鸡蛋和华夫饼的比利在丽莉的帮助下,换上了神父的黑袍和祭披,祭披一共五种礼仪颜色,分别是白黑红绿紫。
因为今天要主持葬礼,所以丽莉为他提前熨好了黑色的祭披。
“好了。”
丽莉从凳子上跳下来,又拿起餐桌上的圣约递给比利道:“需要念诵的章节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折好了。”
“谢谢。”
比利接过圣约,在丽莉的陪同下来到了教堂。
此时,教堂内座无虚席,就连外面也围满了前来祭奠吉尔·伯克的小镇居民。
奥佛·伯克身穿黑色西装坐在第一排,身旁是身穿黑色长袖连衣裙的詹妮弗,为了配合催眠,她特意将红色长发盘起藏进了长边圆顶黑色遮阳帽中,以示对死者的尊重。
但她容颜的魅力被帽檐遮挡时,修长雪白的脖颈却暴露在空气中,彰显着别样的诱惑,坐在后排的伯克集团首席执行官卡尔和他的儿子图里奥呼吸都不自觉变得粗重。
比利进入教堂后,原本还窃窃私语的人群自觉安静下来,詹妮弗更是借着帽檐阴影的掩护,与比利完成了一次视线交流。
效率很高啊,女巫小姐......比利暗暗夸赞一句后,来到讲道坛前,扫视在座的所有人后,翻开圣经念道:“给吉尔·伯克的第一封信,第15章51节。
我给你讲个神秘的故事,虽然我们不会都沉睡,但我们都会改变。一瞬间,眨眼之间,在最后一次号角响起的时候,号角定会响起,逝者将会永恒......”
祷告结束,詹妮弗一边安抚痛苦的奥佛,一边在图里奥的帮助下,将他扶上了轮椅,吊唁者们也陆续离开了教堂,前往后方的墓地参加下葬仪式。
所有人都走后,教堂外突然响起一阵苍凉悲怆的嘹亮声音,那道声音穿透了金碧辉煌的墙壁,穿透了五彩斑斓的玻璃,像一只箭射入心房。
撒拉弗·常穿着纯白的丧服,双手捏着一根带有铜绿的唢呐,一边吹着曲调婉转凄凉的乐曲,一边迈着平稳的八字步走入了教堂。
比利站在讲道坛后,没有打扰这位东方老人的演奏,而是静静聆听,聆听乐曲中隐藏的不甘、疑惑、愤怒与绝望。
一曲终了,撒拉弗放下唢呐,圆形墨镜的遮挡下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从他微颤的嘴唇以及略带沙哑的声音中不难看出,他很难过。
“神父,您知道我吹的是什么曲子吗?”撒拉弗问道。
“一百只鸟致敬凤凰。”比利尝试着用已知的词汇表达,但总感觉差点意思。
撒拉弗听后,也是冷笑着摇了摇头:“在我的老家,这首歌名为‘百鸟朝凤’,是为德高望重的逝者吹奏的曲子。”
“科伦和夏琳确实品德高尚。”比利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但撒拉弗却又摇了摇头:“不,两个孩子撑死了只配八台。”
说到这,他突然摘掉墨镜,抬起头,用极其愤怒的神情看向比利,看向比利身后的神像。
“这首‘百鸟朝凤’,我是提前吹给那高高在上的神,吹给那毫无人性的神!终有一天,会有人让那喜欢玩弄命运的混蛋付出代价,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说完,撒拉弗就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决然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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