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许片刻,忽然哐当一声脆响,碗筷落地的清脆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见那白净男子已经摆好架势,起身两手拄在桌面,目光中带着审视地环顾众人一圈,幽幽说道:“诸位师弟师妹入门已久,按理来说除却每天固定的劳作之外,还有大把时间可供你们修行,且不说还有师傅的灵水辅助。”
“可为何……修为迟迟不见提升?”
“莫不是一个二个都是蠢猪懒驴之辈!”最后一句近乎咆哮道。
众人不敢反驳,平日里除了师傅青阳子外,观内一向以大师兄为尊,甚至有时青阳子忙于外出,讲道一事都是由其代劳。
气氛坠入冰点,眼看众人皆低着头一言不发,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
“唉,其实也不能都怪你们,也是我这当师兄的不够负责……”
“大师兄,你别这样说。”
“是啊,都怪我们不上进,我们接下来一定好好修炼,绝不辜负您和师傅的苦心!”
老三和老四两姐妹齐齐回道,同样是大师兄带上山来,不同于王铭,她俩平日里可没少受对方照顾。
闻听此言,白净男子脸色缓和几分。
“其实今天我本不想说这些,可再过不久师傅就要远行,观内的大小事务都得托付在我身上,你们的修为提不上去,万一师傅怪罪下来,遭殃的可不只是我……”
“不过好在,我昨天已经求师傅开恩,他老人家答应今天的讲道,会传授本门功法予大家修炼,望你们切莫辜负他老人家一片苦心。”
白净男子说到这,整个人已经恢复儒雅随和的模样。
“大师兄,你说的是真的!?”今早指使王铭装瓶灰的清瘦男子猛地起身,脸上充斥着喜色,企图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好,好啊,实在是太好了!”
“大师兄,你已经修炼了一段时间功法,感觉怎么样,可否为我们长长见识?”清瘦男子激动地浑身微颤,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识一番法术的威力。
岂料对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胡闹,法术哪能随便施展,你也不怕师傅怪罪?”
清瘦男子一听,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不,不敢。”
“罢了,我看你也是诚心,让你见识一点小把戏也是无妨。”
话音刚落,在众人的惊奇声下,王铭面前的碗筷轰然炸裂,飞溅的碎屑连带着瓷片划过空中,在他脸上割破了一道小口。
“都看明白了,切记,法术一出必要见血,否则施术者就会有反噬之危!”
嘱咐完众人,他好似才想起关心王铭的伤势,随口说道:“没事吧?”
王铭依然是那副憨态模样:“我没事,大师兄,你不用担心。”
对方闻言偏过头去,再没过问。
“好了,都随我去主殿。”
一行人齐刷刷起身,跟在对方身后出了屋子,王铭走在末尾,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温热,他隐晦地看了眼为首的白净男子,很快又收回目光。
……
少顷,众人移步主殿,一名身着青衣道袍,鹤发白须的老者早已等候在此。
空旷的大殿内青烟袅袅,不多不少八个蒲团划作三排整齐摆放在地,供台上由青铜铸成的祖师塑像居高临下,右手拂尘搭在左手小臂,颇有仙风道骨之意。
“弟子玄虚拜见师尊!”白净男子率先上前,行跪拜礼。
其余众人当即效仿,却没有名号做前。
青阳子面对众人,缓缓睁开双目,露出那双浑浊的眼眸,干枯如树皮纹理的脸上没有丝毫神色,宛如一个将暮之人。
“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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