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来陈搏强这边,神情落寞独自一个人走在刘行街上,街上并没有以前那么有人气。

陈搏强摸摸口袋,已经没有一毛钱了,到了目的地,凭自己现在这一身的本事,挣点饭钱不难。

看了看超市的时钟,十点一刻,离饭点还有大半个小时,陈搏强有点饿了,没时间感叹抄起路边的长竹竿向海边走去。

很久没回来忘了路,进过几次死胡同后,陈搏强终于搞明白了通往海边的路。时间已到十一点半,陈搏强穿着些许破碎的寸衫扛着细细的竹竿看起来有些驼背,挪动着好似千斤重的双脚向海滨走去。入了海水中,此刻似乎有一种灵觉在显现,感受到海水的压力与汹涌,更有大量生命力在其中徘徊,陈搏强心中震撼的同时,竹竿笔直向前一伸,一搅,一瞬间大量的鱼儿被漩涡吞噬,在海底不断旋转着形成长柱形的密集鱼群,到最后随着陈搏强奋力一扯,几百条大大小小的海鱼被甩到了岸上。

今天是妈祖的诞辰黄帝纪元阴历三月二十三,也是渔民日子出海的日子,岸边祭拜完妈祖的几十个青壮年渔民完整得看到了这一幕,大家吓得赶紧跪下磕头,嘴里念念不停,妈祖保佑,妈祖保佑。像这样的场景被大家当做了灵异事件,身处其中的陈搏强也是被震得不清,我就想抓几条鱼而已。

海滩上如此壮观的场面自带一种美感,这一刻时间仿佛没有动,接近海滨的海鱼蹦跳着又入了海,噗通噗通的声音连续不断,惊醒了发呆中的陈搏强,连忙上前拾鱼,先在滩涂上挖个沙坑,带着收获果实的喜悦一条一条得扔了进去,

此时渔民们也反应过来,一拥而上都加入了拾鱼队伍,人多力量大真不假,没过五分钟时间,除了一开始逃到海里的几十条大大小小的海鱼,其余都在坑里了,把坑都填满了还堆了个一人高的小鱼山,愁眉苦脸的陈搏强苦思对策,还没想到什么东西,旁边帮忙的渔民头头江风也适时递上了解决方案,低价打包不问质量都卖给他们。

聊了几句,陈搏强也不讲价,就当这些都是白捡的,最后一称按照五元一斤收购,两百十七斤鱼。望着手中那沾满鱼腥味的一千多元,陈搏强心中振奋。可他不知道的是,翻开这些鱼的种类,基本上都是红头鱼沙丁鱼之类的廉价鱼类,就是鱼贩子来收购也不用五元一斤。等他走后,江风与旁边的中年渔民窃窃私语了几句。

到了一家小门面服装店,挑了一身舒适的三件套。龙华新币价值坚挺,看着手中还有八百元之多,陈搏强心中终于松了口气,“真是应了一句话,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这下装备齐全,该回家了。走进超市提了两桶花生油,一箱纯牛奶,然后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径直朝老家大鹏岛开去。大鹏岛顾名思义就是指整座岛就如一只大鹏的形状,高耸巍峨羽翼丰满。

原本所有车辆到了海边要继续坐船,听司机讲正好陈搏强穿越后的几年,国家经济进入了高速通道,政府资金充足使得连岛计划顺利施行,比想象中的快了很多,终于在万众瞩目下于二零三零年元旦竣工。再经过一年时间质检部门的监测检验,最终实现金鹏线的顺利通车。

过了大桥,再开个几公里就要到家了,一路上荒芜得罕有人迹,野草与油菜花的组合漫山遍野,陈搏强家居住的24村更是偏僻,家是一座石壁洞窟,是父亲6岁时与爷爷奶奶一起开凿完成的,花了大半年的时间,错过了两季的水稻种植,因此在那个冬天缺粮少煤的一家三口差点饿死冻毙。

很快就到了家门口,陈搏强给司机大哥付了车钱,走几步后就打算进门。可临迈入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陈搏强的眼眶泛起红色,想起了少年时的遭遇。

话从陈搏强的家庭开始说起,陈搏强的父亲陈铁蛋是一个渔民,从小跟随爷爷陈国胜捕鱼,所以少年早熟,才刚满十八岁就订了一门亲事,就是陈搏强的母亲孙丽华。没过两年就生下了姐姐陈海燕,之后因为营养不良并患有产后抑郁症,身体每况愈下,在爷爷与父亲没日没夜做杂活补贴之下,母亲在医院看了三年的病,身体渐渐康复起来,最后身体好转的母亲在爷爷与父亲强烈的期盼下生下了陈搏强。那一天爷爷去了小卖部,在家门口放了过年都不舍得买的一千响鞭炮。

一切的美好都是上天的安排,众人其乐融融。可就在大家以为接下来会顺心如意的时候,都变了。时间过得很快,几年后爷爷在田里突然中风,没过一会儿便撒手人间。随着爷爷的去世,奶奶受不了老伴的离去,绝了食默默得也跟着去了。父亲一时间受不了父母的同时离去,在家中哭了三天,之后受到刺激的陈父就变得暴躁易怒,天天喝酒打牌,还和好多村里的妇人勾搭在一起,母亲懦弱敢怒不敢言,家里的积蓄被父亲败光之后,没钱花的父亲到处借钱,依然花天酒地。最后家里欠债越来越多,债主都找上了门,差点把母亲拿去抵债。当天晚上,母亲就背着小包裹偷偷离开了家,抛弃了姐姐和自己。没过几天就听隔壁村说母亲已经改嫁,嫁给了村里一个三十多岁的流氓。父亲听到消息后,如晴天霹雳,居然从此改过自新,过几年终于还清了所有外债。但一切都来不及了,父亲去找过母亲几回,她说那个人虽然是流氓不务正业,但比父亲强一百倍。父亲听完这话之后放弃了对母亲的死缠烂打,之后抱着对母亲的愧疚一个人过了十几年。时间来到黄帝纪元阳历二零零零年七月十七日的那天,已经长到二十一岁的姐姐在坐船的时候遇到海难,听完报信的人说完具体事情,父亲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直到几十万的赔偿款送到手中,才掉下了一滴眼泪,似乎把该哭过的都哭完了。

一切天灾人祸过后,家里只剩下了陈搏强一个孩子。陈搏强从小与姐姐关系亲密,说是相依为命都不为过,当初父亲几次死皮赖脸去求母亲,逼得母亲狠心说出了决绝的话,父亲又过起了颓废的日子,后来家里基本没有收入,都是靠姐姐一个人赚钱养家,所以在姐姐出事之后,陈搏强把一切都怪在了父亲身上,最后在父亲收到补偿款之后第二天,陈搏强就拿着多年藏下的零用钱买了一张火车票离开了家乡,那年陈搏强十六岁。

离开家乡的陈搏强到了天京,从此解放了天性,如虎入山林,游龙归海,因为陈搏强天赋异禀,打架有章有法,慢慢就有了自己独特的战斗体系,陌生的人被他摸上身,不管有多厉害都是几招放倒。有很多人不信硬要试试水深水浅,结果都后悔不已,那小子手黑。本该点到为止的试探,都被打得重伤住院。能打本来就是出来混最重要的东西,打着打着陈搏强在天京这一亩三分地上也算是个人物了,财源滚滚的情况下没有收手选择低调,还是改不了嚣张跋扈的本能。就这样机缘巧合下在酒吧碰到一个硬茬,对方是一个散打冠军,两人因为一个美少女发生争执,最后大打出手,啤酒瓶乱飞,你来我往双方都是鲜血淋漓,最后陈搏强带着拼命三郎的气势侥幸获得了胜利,散场后陈搏强带着美少女去过了夜。到了酒店,两人开了间房,陈搏强趁胜追击,打得美少女丢盔弃甲,一夜九次狼,最后一次之后沉沉睡去。半夜,一个黑衣人用万能钥匙开了门,拿出消音手枪一枪爆了陈搏强的头。

嘀溜,小型手枪的5.45mm子弹穿过颅骨的声音响彻在陈搏强的耳边,空间突然转换,站在家门口的陈搏强倒退着向后倒去,臀部临落地前向前一扑,摔在了地上。在地上趴了好久,陈搏强双手支地又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泥土与汗液,吐出了一口气。

内气在中丹田檀中穴内来回奔腾,虽然中丹田又扩大了点,不过也禁不住这种类似走火入魔的混乱。陈搏强无奈盘腿坐下进行调息,调动上下丹田合力强行压制暴动的内气,终于止住了继续恶化的趋势,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似乎自己的修为与实力已经严重不匹配,这六年的蛰伏无形中暗合了易经筋的静功,所以在短短时间内易经筋直通大成境界,离圆满只有最后一个台阶,可好笑的是自己连一部佛经都还没读过。没有佛家文化底蕴的加持,易经筋只是一个中空的躯壳,心路的修炼上容易遇到艰难险阻,稍有不慎就是伤人亦伤己。看来等这次事了,还得去一趟沙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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