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廷今日在宴会上酒喝得有点多。

起初是一位部长喝多了,壮了胆子给老大敬酒。

后面的人见老大也没有推辞,便纷纷借着酒胆上前。

等到江影处理完小偷的事回到宴会厅,霍聿廷已经明显有点喝大了。

江影黑着脸将那些不知死活的手下呵斥驱散,随后架着霍聿廷上了自己的车。

“老张,你把金爷送去他城东的那套别墅。我还要去处理海洋之心交易的事。”

司机也是江影的心腹,收到命令,便开着车往城东走。

此处离城东很近,不过二十分钟,江影的车就停在了别墅楼下。

司机娴熟的在车门前蹲下身子,可霍聿廷却没有同往常一样攀上他的背。

他大手将司机推开,自己踉踉跄跄的就打开了自己家别墅的大门。

司机急忙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什么人看到之后,才惊恐万分的给江影打了个电话。

“江总,金爷他自己走进去了。”

“我知道了。”江影语气平静道,“这个小区是他的产业,没人敢监视他家。你先下班吧。”

霍聿廷平时很少会像今日这样放纵自己。

自出生起,他就被当做霍家唯一的继承人培养。

8岁的那一场车祸,夺去了母亲的生命,和自己的双腿。

父亲迫不及待的将他在外面的女人和那个私生子接回了家。

他的存在,似乎成为了霍家的耻辱,他们不顾他年纪尚小,就将他送去了国外读书。

曾经他以为是不是只要他能重新站起来,就能重新获得霍家的重视,父亲的宠爱。

可霍弘毅整整十年的不闻不问,让他对亲情已经不抱任何的期待。

12岁那年,他在国外认识了一位神医,治好了他的腿。

后来,他加入了一个雇佣兵组织,宵衣旰食的训练,枪林弹雨之间无数次生死徘徊,他麻木又放纵。

也许就这样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在东南亚的最后一次任务,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可当他看到挡在自己身前那个瘦小的身体,双手扛着那看起来比她还大的机枪四处扫射时,他仿佛看到了生命的光。

今晚的他确实放纵了些,霍弘毅从前只是不管他,可现在为了给他的小儿子铺路,不惜联合那个女人设计他。

他人在外地,不是对京安的事一无所知。

他手里握着红门,掌控着京安八成的媒体舆论。

他想最后的赌一次,如果霍弘毅还念着父子情份,没有听那个女人的意见,他保证可以让老二那些花边新闻迅速被压下去。

可结果,终于让他死了心。

断绝关系的那一瞬间,他以为他会难过,可这几天下来,他唯一的感受就是解脱。

这一场长达二十年的自我内耗,终于可以结束。

霍聿廷开门的瞬间,白若汐突然惊醒。

作为一个特工,她第一时间就感觉不太对劲。

负责照顾她的保姆还在隔壁鼾声如雷,这么晚了,难道是霍聿廷回来了?

她穿着拖鞋,蹑手蹑脚的下床走到了门边。

楼下的脚步声听着凌乱,却显然不是一个双腿残疾的人能发出来的动静。

白若汐穿上衣服,悄悄打开卧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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