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埃尔的工装有些过于宽松了,这是因为他总是随意将湿哒哒的衣服随处一挂,久而久之就变得宽大。虽然看上去不太雅观,但是搬运工穿得宽松些反而能更好工作。
今天的货物很多,一个早上下来他连抽完一根烟的时间都没有,要是往常较为清闲的时候,他会点上根烟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记录些乍现的灵感。
他本以为自己会因为昨夜的睡眠不足而缺乏精力,可现实确实脑海中不停闪现着昨夜老年侦探的故事。他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来回搬运着货物,工友们和他打招呼也只是简单的应付声。
工友们也早已习惯了这位不怎么爱说话的混血小伙,他总是闷着,也不像其他同样年纪的人们那样爱去舞厅,酒吧,似乎一下班了就宅在出租屋里看着那些所谓的文学作品。唯有这样他才能尽可能的剩下钱来,为了以后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成为一名真正的作者。
阿肯色州的男人们,娱乐无非就是跳舞喝酒。在灯红酒绿中忘却疲惫,尽情的释放压力;在衣着火辣的歌舞女郎中流连忘返,渴求着些许慰藉。
刚来到阿肯色州的时候,诺埃尔也是其中的一员,但每当那些热情似火的女郎们问起关于他的过往时,他总会困于自己的从前,从而使得心中终日被雨淋的薪柴难以升起一丝烟火。
在空闲的间隙,工友们会抽着烟,聊着之前在歌厅遇到的火辣姑娘,谈论着邻里的八卦新闻;他则会掏出本和笔尝试去写点什么,但很多时候却无从下笔。
“诺埃尔,咱们的生活不就是千篇一律吗?写不出东西来也很正常。”
“没必要纠结于日记了,日记日记又不是每天都记。”
“有那么多活生生的人你不讲,全写在个本子里有什么用?”
没错,这是诺埃尔撒的诸多谎言当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没有写什么,只不过是记录些日常罢了。
往日的经历告诉过他:哪怕是自己的父母,也千万不要告诉他们自己的理想,更加不要在获得了一点微小的成就后就迫不及待的分享,因为到后面只会成为别人酒后不经意间的笑话。
“诺埃尔,你确实知道怎么去写作,但是你要记住所有人都会写作,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作家。你要是当初听我的去学。”
“你怎么就断定我不能成为作家呢?”
他实在是受够了父亲这些关心的话语,于是便独自一人来到了阿肯色州。
几年来,他渐渐地习惯了孤独,先是平日里无话不谈的好友有了自己的家庭,后来学生时期的女友也因为长时间的异地而分手,昔日对自己赞赏有加的老师逐渐没了联系,与父亲的隔阂渐渐变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他知道,很多原因都在于自己没有成为一名作家。
今年他才25岁,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成为作家。
只要成为了作家,那些好友便会重新回来,分手的女友就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没了联系的老师也会想起自己,还有那个总是自以为是瞧不起人的父亲说话也会小声点,最重要的是那个困顿已久的自己将会年轻有力。
恍惚间,他已然回到了租房的对面。
“明晚的聚会要不再考虑考虑?会有很多漂亮的单身姑娘。”
诺艾尔笑了笑,递给了这位每天接送自己的工友一根烟:
“约瑟夫,谢了,但是你知道的,我有女友,只不过她在华盛顿。”
“那好吧,不过别忘了这个星期六要请我吃饭。”约瑟夫将车门锁解开笑眯眯的说道。
今天的工作虽然比往日更累些,但是结束的也比之前快了许多。
他一改往日的作风,下了车直接向租房走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网络上是否出现了福尔摩斯先生的事迹。
他几乎把自己知道所有的搜索引擎(Google、Yahoo!、MSN/Live、ASK和AOL12)上都进行了检索,在确定了还没有更新相关信息后才将绷直的身子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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