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爷俩搭伴去西南地区住上了小别野,提前几十年过上了后世打工人,梦寐以求的田园乡村生活。
上辈子李向东就是从阿哲这里,知道了火车站招工的事情,因为街道办给了阿哲一个名额,说是对于受到委屈的同志,应该给予一定的关照。
阿哲最后没要这份工作,按照上辈子的走向,他回城没待多久,便和他爹一起出国投奔他娘去了,他们再见面已经是千禧年,京城举办奥运会的时候了。
“阿哲回来了咱们是要去上门看看,可是咱们几个空着手登门不好吧?”
李向东有些为难,他全身上下只有三毛钱,外加两包大前门。
张森道:“没事,东子你不用担心,东西准备好了。”
“准备的什么?”
李向东有些纳闷,他这两个发小家庭情况可不咋地。向林在理发店当学徒,张森被街道办安排去蹬三轮,他们两个也都成家有了孩子,挣的钱用来养家糊口都不容易。
向林讪讪的说道:“不是我和三木准备的,是斌子通过他们后厨的采购,预定了一个猪头和一整副的下水。”
斌子也是李向东他们几个的发小,大号钱斌,初中毕业后没下乡,跟着他爹在国营饭店当厨子。
一听有猪头,李向东馋坏了,“卧槽,那还不赶紧的,猪头做起来可要花费不少时间呢。”
“我俩先来找的你,就是担心你娘不让你出门,再说有肉不能没有酒,咱们先顺道去小酒馆打几斤散酒。”
“那你要这么说,喝酒还不能没有花生米呢。”
“关键是小酒馆的花生太贵了,去供销社咱们又没票。”
“我这有二两的票,可我没钱。”
“放心钱我出,烟呢,你们谁带了?”
“我带着呢,两包大前门。”
“那得了,这下齐活儿。”
三个人越说越兴奋,像是要去吃满汉全席一样,劲头十足!
商量好后三人开始分头行动,向林和张森去供销社买花生米,李向东去小酒馆打散酒。
打散酒需要拿空酒瓶,他家的空酒瓶放在正房屋里,为了以防他娘唠叨,他折返回家后,直接从自己屋里拿了两个茶缸子凑合着用。
花了身上仅剩的三毛钱,打了两斤散酒二锅头,从小酒馆出来,他一手一个稳稳的端着两个茶缸子。
这年头的东西,讲究结实耐用还要够大,一斤酒倒进茶缸子里也就七八分满,盖子盖好后根本撒不出来。
李向东走进钱斌家的大杂院,看见向林和张森还有一大一小两个胖子,正蹲在院子里用火燎猪头上的猪毛,身边围着好几个院里看热闹的孩子。
旁边还放着两个大铁盆,一个盆里放着已经燎好毛的猪蹄和猪尾巴,另一个盆里泡着整副的猪下水。
他把手里的茶缸子放在窗台上,对手拿蒲扇的中年人问好道:“钱叔好,这么热的天还要麻烦您。”
钱叔笑起来像个弥勒佛一样,“东子来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就是动动嘴皮子,动手的事还要你们自己来。”
他起身撩起上衣,露出肚皮拍了两下,手里的蒲扇指了指窗台,“你怎么出门还拿着两个茶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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