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檀没有反驳，也没有接话，就看着楚云歌发泄。
看着她转着圈的翻东西。
看着她骂得累了，瘫倒在床上。
床上放着乱七八糟一些东西。
唐檀单膝蹲在楚云歌面前：“殿下，这些东西……”
“收起来吧，准备回去，启动备用方案。”
熬死楚帝是第一方案，是最省心最平稳的办法，但也必然做好了失败或者中断的备用方案。
唐檀沉默片刻：“遵命，公主殿下。”
她没有意外，为什么他们燕人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殿下，就是因为她就是这样的殿下。
你只要对她好，她就对你好。
是殿下给他们这些失去家园的人，给了一个安稳之地。
所以殿下不管任何时候做出什么选择，就算不回去，他们都不会怪她，也随时做好赴死的准备。
他们燕人并非楚国的子民，受到这么多庇佑已经足够了。
可殿下还是选择回去。
“殿下，燕人誓死追随您。”
“我知道。”
楚云歌像失去灵魂的一条咸鱼摊在床上。
“所以说，果然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用你们燕人，最后也得付出一些代价。”
燕人真是好助力，她能走到今天离不开他们的帮助支持。
她要继续走下去，也得过了这一关。
“现在棘手的是燕峰，我怕回去晚了他就死了……”
“早知道，我就忍一忍，不和燕峰谈了。”
“现在好了，我是他的初恋，作为前辈，至少得负责给他好的引导，对吧？”
唐檀最快速度收拾好，朝着窗外打出集合的手势，嘴里嗯一声答应。
“我后悔了，我应该早点吃了燕峰。”
“如果我吃到了，我才不在乎呢，腐刑就腐刑，他也是，反正感受过什么滋味了，没了就没了吧，但是……我还没吃到。”
“说好的做一个狠毒的女人，可到最后还是不够狠毒。”
她是个没良心的人，但因为没良心，所以害怕有良心之人。
她这个人最自私，所以她也最受不了别人对她毫无保留的好。
她的自由生命至关重要，但是也不该用燕锋的屈辱生命和无辜的燕人生命铺就。
被腐刑后燕锋是不会活下来的，他肯定想办法死，能带楚帝就会带着楚帝死，同归于尽。
她最开始不告诉燕峰，就是不想他死。
因为燕峰，这个不过十九岁的少年，他这一生太苦了。
出生在亡国后，被仇恨浇灌长大，被名声所累，吃不饱穿不暖长大。
好不容易吃饱穿暖，还那么小，最后却成为他们兄妹博弈的棋子。
他的命和千千万万被抓的燕人一样，太苦了，比她还苦。
她不忍心了。
她怕后半辈子自由的也不安心，怕不多的良心会不安。
所以她还是很狗血的回去了。
回去，阻止他被腐刑，阻止楚帝杀无辜的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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