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奶奶是秦老头的发妻,和蔼可亲,顾念林予笙年纪小,又无父无母,常常照顾林予笙。

老两口唯一的儿子被征了兵上了战场,此后老两口就相依为命,依靠医馆的微薄收入过活,尽管如此,还要常常接济林予笙。

镇上收草药的地方不少,可都欺负她年幼无依,总是压价。只有秦老头给她的价格最公道。

林予笙折回来小心地接过油纸包,眼眶有些酸涩,“谢谢秦爷爷,谢谢梁奶奶。”

“去吧。”老头嫌弃地吹了吹胡子,又叮嘱了一遍“我刚跟你说的话你可得往心里记好了。”

林予笙点了点头,又转道去买了些鸡蛋,想了想,还是咬牙买了一瓶冻疮膏。

这么点东西,她辛苦存了一年的钱就见底了。

林予笙叹了口气。

回了家,她给他熬了药,一勺一勺地喂给他。

这药是她自己配的,根据解药和实验对象的反应来倒推毒药的成分。

当下环境所限,这是她唯一的手段。

在林予笙的照料下,少年脸色慢慢有了些血色,嘴唇也渐渐红润起来。

到了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少年的睫毛颤了颤,然后慢慢睁开了双眼。

林予笙正将刚熬好的药倒进碗里,只听卧房里咚的一声闷响,赶过去一看,原来是他醒过来就要挣扎着下地,可是身体虚弱无力,一下栽了个结结实实。

林予笙走过去伸手要扶他。

强撑着的少年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瞪着她,沙哑道“你是谁,呵,这又是什么把戏?”

她默了默,复又伸手去搀他,淡声道“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过什么,但你到了这应该也算是已经逃出生天了。”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这里很安全。”

少年脸上还带着惊疑,但不再挣扎,由着她扶起来重新坐回床上。

林予笙从厨房端来药碗,递给他“既然你已经醒了就自己喝药吧。”

不知道是林予笙的话有说服力还是她这一幅小女孩的样子太具有迷惑性,少年接过药碗,犹豫片刻才缓缓问道“这是什么?”

“给你调养身体的药。”林予笙歪了歪头,催促道“快凉了,赶紧喝,我还要洗碗。”

少年闻言愣了一下,看了看手里的药碗,犹豫了一下,到底是将那一碗浓稠的药汤一饮而尽。

这药闻着就苦,喝起来滋味应当也不会太美妙。

少年一声不吭一口气喝完,但那红了的眼眶还是出卖了他。

他把碗递给林予笙,仰视着她,水蒙蒙的眸子无辜又迷茫。

林予笙一时有些愣神,接了碗,转身去了厨房。

等到林予笙收拾完回到卧房,他还呆呆地坐在床尾,不知道在想什么。

少年愣愣地瞧着她脱了鞋轻车熟路的上了床钻进靠墙一面的被窝里,结结巴巴地出了声道“你,我,我们睡一张床?”

林予笙回过头,皱眉道“这些天一直都是这样啊?不然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吗?”

小屁孩讲求什么男女界限,她难道还会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起什么心思不成。

“快点睡吧。蜡烛很贵。”少女翻了个身面朝墙壁,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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