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重僖不断的命令下,顺军有条不紊的防御关宁军的攻势。
从火铳、弓箭和佛郎机炮下侥幸逃生的关宁军士卒,好不容易到了城墙下,爬上云梯准备登城。却直接被从天而降的礌石滚木,甚至金汁,砸伤烫伤,失去战斗力。
幸运的直接被砸死,运气差的就只能躺在地上哀嚎,还会被后面的袍泽踩踏,或者被礌石滚木再砸中一次,估计就是凶多吉少了。
除了在简易云梯旁准备蚁附攻城的步卒外,盾车也被推到了城下,关宁军的火铳手拿着三眼铳,躲在盾车后面偷袭身体探出垛口扔礌石、倒金汁士卒。
盾车使用五六寸厚的木板制成,外面又蒙有两层牛皮和铁皮,不管是弓箭、火铳还是佛郎机炮,都打不穿。
城上的顺军立刻扔出几罐火油,砸在盾车上,罐子破碎后,里面的火油就粘在盾车的牛皮和木板上。紧接着一阵火箭射出箭头钉在盾车上,引燃上面的火油,躲在盾车后面的火铳手为了不被烧到,纷纷离开盾车的庇护,却被城上的佛郎机炮发射的散弹击中不少。
好不容易推到瓮城城门下的盾车,也被守军用猛火油点燃,不少引燃的油滴溅在周围推车关宁步卒身上,打也打不灭,周围又没有水,只能慌乱间看着满身起火,自己被活活烧死。
吴三桂在骑在马上,在军阵最后观看攻城情势,倒下的这些兵丁,都是自己的嫡系部队,都是乱世立足博取富贵的本钱。
山海关大战后,吴三桂部本就只剩一万多人,又在陕北经过十多天的攻城战,全须全尾的已经凑不齐一万,怎能不让人心疼。
就这么拼死拼活的给清军卖命,阿济格还不满意,派罗洛浑来督战。想到这里吴三桂大为不满,不过他也不敢表现出来。
“衍禧郡王请看,我麾下将士连日奋力攻城,伤亡不小,但是守城贼寇颇有章法,我军连日强攻也不能奏效。您二位有没有更好的方法?”吴三桂虽然心里暗骂,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和罗洛浑请教,话里话外就是说,不是我们不拼命,而是贼寇太厉害,你们八旗兵厉害就自己上啊!
罗洛浑从上午就观战,也没发现吴三桂有保存实力的情况,只能安慰吴三桂说:“平西王忠心大清、尽心攻城我们都看在眼里,等平灭流贼以后,本王一定禀明摄政王,为平西王请功,到时候分茅裂土不在话下!只是眼下没有其他办法,还是要加紧攻城,尽快拿下延安然后南下关中,与豫亲王合力攻打流寇老巢。”
不知道是罗洛浑没听出吴三桂的意思,还是故意装糊涂,反正就是不接茬,一直让吴三桂动用自己麾下兵力攻城。
吴三桂见罗洛浑装糊涂,恨得牙痒痒,都已经封王了,还怎么分茅裂土?但是没办法只能继续贴老本攻城了,“巴克勇,你率镇标中营也加入攻城;吴朝忠你率本王内丁营抵进城下,用弓箭袭扰城头贼寇。”
吴三桂话音刚落,身后两人立即得令,然后驱马离开,赶到前方军阵。不一会儿就有两营人马,在二人指挥下前进,准备加入攻城部队。
城头上李锦发现吴军又出动两营人马,立即说:“吴三桂加紧攻势了,又有两营人马出动,准备攻城,看来是督战的鞑子给他压力了!”
马重僖却不急,一副胸有成竹样子,对李锦说:“亳侯不用担心,他加派兵力攻城也不怕,南门这边可以爬城的地方,也就三四百米宽,再多的人都只能在后面看着!”
吴三桂调动越多的兵马参加攻城,一天的攻城战下来,疲惫的敌军也多,对李锦计划的夜袭越有利。
随着吴三桂麾下镇标中营加入攻城,又有几架云梯被立了起来,同时有一队骑兵行进到城墙下,在马上张弓搭箭对准城头抛射,扰乱顺军守城。城下的步兵也用三眼铳对着城上开火,站在垛口处对外射击的顺军也开始出现伤亡。
“藤牌手,注意防护垛口!佛朗机,火铳,弓箭都先打后排骑兵。”城上出现伤亡之后,马重禧立即下令,先攻击关宁军后排射箭的骑兵。
关宁军的战力,确实比满洲八旗差不少,开战很久,都还没有人爬上城墙上。李锦和马重僖一直在城楼下观看战局,根本都不用他们出手。
李锦见情况不危险,就和马重僖商量抽调兵马的事:“老马,南门这边,你还能挤出来多少兵马给我?”
“亳侯要调兵?”马重僖问道。
“嗯。”李锦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对马重僖讲了他和张能商量的夜袭计划。
不过现在敌情有变,关宁军本身战力不低,再加上又来了四五百满洲八旗兵,再想一战歼灭他恐怕不可能了。
李锦又考虑了一会儿,准备改变目标,改歼灭为袭扰,抽调出后营能集中起来的所有骑兵,趁午夜时分大部分人已经入睡,冲击吴三桂的兵营,制造混乱,烧掉关宁军的营寨和辎重,如果能消灭一部分八旗兵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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