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生’是谢子文的表字。
可能他过于兴奋,说话的有点唐突。高呼落地后,满座都朝他那边看,一时欢闹的议论声哑然而止。
楼道口的包三娘、红官人们也各种顾盼打量。
到底还是老鸨娘练达人情的,她迎上去施礼:“谢公子一声鸿儒之音,把三娘的魂儿都快喊出来。来人,把谢公子的雅字记下,送到紫姑娘那边……”
“我花雨楼真是福气,有两位大公子参加‘鳌头会’,今晚必定传为佳话。”
“颖儿啊,徐公子初来,你陪着公子,莫叫不长眼的下人冲撞了,招待不周我拿你是问。”
“是妈妈。”颖儿粉面显笑,心中暗暗高兴,其他红官人或多或少都流露出羡慕。
包三娘余光暗查谢子文神色,见他也知自己唐突,马上又笑道:“我去看看嫣然准备的如何,二位公子莫在此久等,那边题好了我便唤人去请。”
言外之意是说‘公子还不请贵客厢房叙话?’
谢子文怎听不出来,对徐仪拱手笑道:“唐突了,唐突了,诗源兄想必还不知在下,但谢俊生仰慕兄台已久,还请厢房一叙。今夜做东的张博然也在厢房。”
‘张博然’就是张瑾张公子。
他随谢子文一起出的厢房,此刻在门口过道相望,远远便被徐仪一身风骨所惊。
心说:“徐诗源何时养成的风骨?莫非是风寒刮去了他的尘垢陈腐?”
他和徐仪也是同窗,一起在紫苑书院读过书,不然徐仪也不会随便就来。
但那时的徐诗源太过痴迷读书,少与同学来往,关系最好的李世文也说他过于‘陈腐’。
而今徐仪换了个魂儿,不仅一扫之前的痴愚陈腐,还养出儒道风骨来,与过往判若两人,让人耳目一新。
……
“博然兄。”
“诗源兄!”
冬厢房外,二人见礼。
谢子文哈哈一笑,左右挽手把他们拉进厢房:“既然都是同窗,就别弄什么酸腐的礼节,快快入桌喝酒,我还有许多话要向诗源兄请教!”
众公子欢笑。
徐仪发现今天的这场花酒与其说是‘诗会’,不如说是‘同学会’。除了谢子文之外,其他都是自己在书院念书时的壬字班同窗。
众人皆知扬州有三宝,锦缎,书院和青楼。
最有名的青楼莫过于花雨楼,最有名的书院莫过于紫苑书院。
‘紫苑’是大儒段之阳创办,他随大周太祖起兵,功臣身退后谢绝了一切封赏回扬州开办了这所书院。
‘紫苑’是太祖皇帝来扬州时亲题。
这种花,性温味苦,是一种治疗风寒肺气的良药。
皇帝赐这个名字,是希望段之阳能多给大周培养治国的‘良药’。
紫苑书院也没叫他失望,三朝培养出一百多进士、探花、榜眼,许多外省的书生都来此求学。
当年段之阳所教的头一批学生已然变成了老者,他们从朝堂又回到书院教新弟子,继续先师未完成的宏愿!
书院一共开九个班,分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