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好天气,阳光洒在不大的庭院,院子里的桂树开了花,小延边手捧着邻家吴婶刚刚给的脆柿,咬了一口,甜丝丝的清爽感瞬间席卷整个口腔,正准备咬下第二口,门外猛的传来了那个男人粗犷的大吼。

“常正年!常老道!你个贼人,从我这取走的宝物,说了今天还,亏你还满嘴的尊师重道,竟行的如此之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便是如此了。因为师长经常帮人家看挂,所以这大门除了夜里,常年也是不闭着。看着眼前五大三粗的男人,小延边无奈的叹了口气。

“先生,我家师长在书房还在研究您前些日子送来的太极图,您若是着急,我帮您去招呼一声,您稍等片刻。”

小延边说罢,便快步走向西边的厢房。被称作“先生”的武屠户,倒也不惊讶,也快步跟上了眼前圆圆脸蛋的孩童,一边不忘大声念叨。

“你这小童倒也懂礼,不像你师父,说了看三天,这都五天了还不见还来,这宝贝,可是我兄三闯百两山才寻来的,外头多少达官老爷都在等着瞧,换了卖钱,又是一家人大半年的营收,娃也到了该上私塾的年纪,送去念书,将来也有望做个官老爷,整个家族,也算是出个庇护。”

这武屠户看着生猛粗犷,心思倒也细腻,不过倒也不奇怪,武云素虽是屠户,但祖上三代都是念书人,到了武云素上一辈,因为迟迟考不上,这才转行拿起杀猪刀,中状元的执念自然传到了后辈儿,不过武云素的长兄倒也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武云岭是个看上去清瘦苍白的中年人,没什么正经营生,平时喜欢四处转转,搜罗些前人遗留的好物件,然后就在城东桥头支个小摊,摆个茶水铺子,闲暇时也说书,为的就是为手里四处搜罗来的好物件,编个故事,找个称心卖家,换点个营收。三十来岁的年纪,没有成婚,也无儿无女,在世人眼里的街溜子,在小延边眼里倒是个自由随性的人。

也是到了西边的厢房,小延边照例叩门三声。

“师长,武先生来见。”

过了不大一会,里面缓缓传出清朗的男子声音。

“门没关,进来便是。”

小延边推开门,身边跟着探头探脑的武屠户。房间不大,里面简单摆放了两盆草木,和一张木头矮桌,被称作常老道的青年人,此刻正俯身趴在桌前,桌面上是一张太极玉所雕刻的一副刻板,大概有个米把长(一米左右的长度),刻板的图案以道家阴阳八卦图为底子,不同的是中间原本应该是镶嵌着一颗珠子,能看出来有个空出的位置,八卦图的边缘,刻着一黑一白两只狐狸,狐狸是半眯着眸子,看起来非常灵动,长长的尾巴覆盖了刻板的边框。还没等常正年说话,那武云素便先行上前一步,想要把桌子上的八卦图刻板抱在怀里,却被常正年用桌边的木条狠狠抽到了手。

“哎呦!你个臭算命的!我来拿回自己的东西,你这是做甚?”

虽然这武屠户看起来皮糙肉厚的,但从小就跟在常正年长大的小延边倒抽了一口凉气,也是看的出来,师长这一下,可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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