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八,皇上的銮驾浩浩荡荡地从紫禁城出发,文武百官以及后宫嫔妃,除了随行人员之外,其余人等均恭送至正阳门外。

看着浩浩荡荡地车驾越走越远,僖嫔捏着帕子的手抚了抚鬓角,语气嘲讽:“这荣嫔随驾伺候也就罢了,如今这乌雅贵人也攀上了这份荣宠,到底是年轻,不像我们,人老珠黄!是不是呀惠嫔姐姐?”

惠嫔看都未看僖嫔一眼,转身扶着绿柳的手离开。

只是刚走了几步远,僖嫔就听见惠嫔的声音随风飘来:“皇上临行前命令本宫协理六宫,僖嫔以下犯上,罚抄宫规十遍,抄不完不许出春禧殿半步。”

“你……”僖嫔气不过想要上前理论,身旁的安嫔一把按下了僖嫔伸出的胳膊:“禧姐姐少安毋躁,如今皇上不在宫里,太皇太后喜静不爱理事,后宫惠嫔独大,姐姐莫要逞一时之气,着了惠嫔的道儿。”

僖嫔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烦躁的拧着帕子:“可那宫规足有万字,我如何写的完?”

“别怕,妹妹帮你。”安嫔温声安慰着。

魏答应从旁路过,深深地看了安嫔一眼。

“哎,惠嫔也就罢了,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无视本宫?”僖嫔看着魏答应清清冷冷的模样,又气的跳脚。

“禧姐姐!”安嫔安抚似的挽着僖嫔的胳膊,拽着她一同回了她的春禧殿。

可配寒露壶,清泠濯明月。

寒露这日,圣驾行至了黄河北岸。

昼夜温差大,夜里的风有些凉的刺骨,不似白日那般暖人。

晚膳过后,皇上和玛琭悄悄地换了一身平民百姓人家的衣服,只带了竹溪和梁九功二人便偷摸地溜了出来。

几人一路上躲着巡逻的侍卫,一直到了闹市区才拍着胸脯长吁了一口气。

皇上和玛琭各自整理了一下自己,随即二人相视而笑。

“皇上明明是天下之主,怎的倒像是做贼一般?”玛琭打趣道。

皇上宠溺地刮了一下玛琭的鼻子:“整日里动则几十上百人跟着,倒不如咱们几个轻松自在。”

“回头老祖宗若是知道了,还不得扒了妾的皮!”玛琭跟着笑。

“在老祖宗扒了你的皮之前,朕先扒了他们俩的皮。”皇上说着话,威胁似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竹溪与梁九功。

竹溪脆生生的应着:“二位主子放心,奴婢打死不说。”

梁九功哭丧着一张脸:“皇上哎,就咱们几个人出来,若是遇着点什么意外,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难赎其罪啊!”

皇上一挥折扇,打在了梁九功的脑门上:“啰嗦。”

梁九功捂着额头不敢吭声,皇上转身牵起了玛琭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夜里宵禁来的晚,闹市区两侧的街道上仍旧有很多小商小贩在吆喝着。

冒着热气的馄饨摊上坐满了人,几个汉子吃的热火朝天。

卖花灯的摊子上一个个或兔子或马灯美轮美奂。

卖糖人的竟然能够根据客人的样貌现场做出糖人来。

再往前走,正赶上杂耍的艺人一口酒喷出来,拖出一长条的火龙,引的围观的人连声叫好。

……

好一派盛世繁华的烟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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