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夜雪心中正吐槽着厉害,余光却是瞥见前方的那道身影忽地停下。
他抬眸,竟见君丘山山下,他们前行的必经之路上,有着无数双泛着嗜血的绿眸。
深山中遇到野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突然之间,像是发生了兽潮一般,一窝蜂地堵在了江岁新回家的路上。
“砰——砰——砰——”,地面在振动,一股威压袭来,一头通体雪白湛蓝眸子,有成人男子那般高大的雪狼王出现在江岁新视野里。
若是换作常人,定是被吓得屁滚尿流了,可不过十六岁的江岁新却是连一点恐惧的表情都没有露出。
他一手提着灯,一手提着那一篮子鸡蛋和蔬菜,对雪狼王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不好意思,您,以及您的族人挡着我的去路了,能否让一让。”
他说话温温柔柔的,嗓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澈,没有任何威慑力,却也没有任何惧意。
雪狼王也开口了,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小子,你应当知道吾为何而来,把江浸月交出来,吾可饶你一命。”
江岁新神色未变,只道:“前辈,当年的千年雪莲,是您输给我父亲的,后来,我父亲和母亲也以命相偿,您如今来此,拿的有什么理由呢?”
“吼——”,雪狼王一声怒吼,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周围的雪狼也发出了利齿相磨的刺耳声响。
“小子,别不知好歹!!!杀了你,江浸月自会回来!!!”
“唉~”,江岁新微微叹息,弯腰轻轻放下手中的灯笼和篮子,以及背着的药包。
“前辈,您或许不知道,晚辈一直有个遗憾,而今倒是多谢您了,您若不来,晚辈只怕两世都要遗憾终身。”
放置好身上的东西,江岁新缓缓起身,他面上仍旧是温和的笑,雪狼王释放的威压压根不能拿他怎样。
“啪”,他修长的手打了一个响指,刹那间,雪狼群只觉山摇地动,股股失重感袭来,周遭场景迅速变幻。
君丘山瞬间变成了血池炼狱,雪狼白色的毛发被血浸染,一股令人窒息的力量自地底而来,将雪狼群压制得雪无法动弹。
“嗷呜——”
“嗷呜——”
“嗷呜——”
“……”
狼群嘶吼声不断,锋利的狼牙流下带丝涎水,绿色的狼眸变成红色,它们死死盯着处于尸山血海中央的少年。
上百只雪狼的凶恶注视下,江岁新揉了揉手腕,口中默念了一句什么,而后他手中便显现一柄比他人还高的黑金战镰。
若不是他一身干干净净,简直就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夺命罗刹。
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江岁新澄澈的眸子中染上了层层嗜血,盯着狼群宛如在盯一滩死物,他唇角上扬,带着戏谑。
“嘿嘿嘿~,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在无望死域尽情地奔跑吧,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雪狼王懵了,脑子有一瞬转不过来,不过身体反应比脑子快,少年身上散发的恐怖气息令他谨慎后退。
江夜雪也懵了,他眨巴眨巴赤眸,刚刚那么大一个乖乖热心好少年哪去了,面前这个疯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呵,感情都是戏班出身的,一个比一个会演。
江夜雪觉得他的眼睛绝对出问题了,不然这么多年,他怎么都看不出江岁新这个乖乖小白兔竟是大灰狼扮的。
后退,跳出战斗范围,江夜雪双手抱臂,静看眼前大戏。
雪狼王终于从惊愕中回神,它看向江岁新的眸中满是警惕,“唯有金丹期修士方能修炼出领域,你怎么可能拥有领域,君丘山十六年,你可从未正经修炼过。”
“你不是江岁新,你到底是谁!?”
身为君丘山山中筑基期巅峰的妖兽之王,雪狼王自然感应出江岁新的修为阶段。
可正因此,它才想不清楚,君丘山所发生的种种都瞒不过他,在它所得到的信息中,江岁新可从未正经修炼过,那他到底如何有这样的修为。
除非,眼前的江岁新是人假冒的。
江岁新未答,只笑得癫狂,手执战镰猛然劈向周遭狼群。
江岁新速度极快,且战镰威力非凡,纵然狼群迅速后退躲避,也有数十只被斩成了两半,血气冲天,族人的血刺痛了狼群。
“嗷呜——!”
雪狼王一声怒吼,指挥狼群上前应战,在金丹期的领域当中,不管怎么逃,它们也跑不过江岁新,唯有一战,方有生机。
雪狼群摩擦着爪子,奔跑,跳跃,朝江岁新疯狂撕咬袭击而去,速如疾风,跑出残影,远远望去就如一条巨大的白色风暴将江岁新捆绑,围攻,掩埋。
“吼——”,雪狼王一声怒吼,跟在狼群中朝江岁新袭去。
四面围攻,八面埋伏下,纵然江岁新能力不俗,双拳也难敌四手,总能攻破他的防御。
可雪狼王到底是低估了江岁新的凶狠,且越战越疯批,修为低下的雪狼压根挡不住他前进的步子。
无望死域的血越来越红,尸山也越来越高,狼群哀鸣声从一开始的尖锐嘶吼,到最后的讨饶。
狼群雪白的毛发被血染红。
最后,站立着的只剩下了江岁新。
江岁新的脸颊被风刃划出道血痕,束发的发带被斩断,青丝落下,身上衣裳被血染成黑色,手中的黑金战镰上殷红的血“滴答滴答”流下。
虽然他看起来战况惨烈,可事实上,那些血全都不是他的。
雪狼王被困于无望死域,又受黑金战镰的压制,纵然有狼群替他分担火力,他也重伤濒死。
四肢皆被黑金战镰斩断,令它无法奔走逃脱,左眼直接被刺穿,致命伤在肚子上,黑金战镰直接破除它的防御,捅穿它的肚子,肠子什么全部流了一地。
雪狼王奄奄一息,它用还完好的右眼死命盯着慢步朝他而来的江岁新,全身被恐惧填满。
江岁新收下了黑金战镰,顺道捡起地上的一根骨刺,笑意吟吟地走近雪狼王,而后在雪狼王充满对死亡的恐惧中一把穿透其脖颈,雪狼王瞪大了眼睛,而后没了声息。
温热的血喷洒在脸颊上,青丝上,江岁新唇角仍旧挂着笑。
“终于把你给杀了,终于、把你给杀了、杀了,呵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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