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老夫人连同樊程式等人震惊得瞳孔放大几倍,震惊之余,便觉得愤怒和可笑。

休夫?

这辈子都没听过!

樊程式双手一甩,背在身后,自持读书人的高洁和尊贵,面对沈知韫的强势一点的耐心都没有了,

“沈知韫,你不孝婆母,不尊丈夫,已是身为女人的不足。竟然,竟然连休夫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得出来,我樊家清流人家,怎能由你这般诋毁和践踏。”

沈知韫冷笑,

“你们樊家花着我的钱,住着我的房子,不经我同意便与她人苟合,还要硬逼我迎别的女人进门。你们樊家诋毁和践踏我在先,我休夫,合情合理。”

“荒唐,荒唐!”

樊老夫人涨红了脸,语气变得生硬,

“自古以来,夏国就没有休夫的先例!我们好言好语同你商议,你不顾廉耻提出休夫,就算要休,也是我儿子休妻!”

“母亲,有话好说。”

樊楼上前拍着樊老夫人的胸口,劝道。

都知道沈知韫凶神恶煞,杀人如麻,要惹恼了她,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整个府里的开支巨大,单靠他一个五品言官的微薄俸禄连老太太每个月的补品都买不起,更别提其他上百号人的开支了,大家都指着沈知韫带来的嫁妆过活呐。

樊老夫人正在气头上,怒目瞪着沈知韫。

樊程式不满,“休夫简直是闻所未闻,有辱斯文!”

沈知韫不怒反笑,

“你们放心,我会去请圣上,求一道休夫的旨意,让你们名正言顺地离开我家。”

话毕,沈知韫手持银枪,潇洒离去。

“母亲,这世上怎会有这般蛮横不讲理的女人!她竟然,竟然说要休夫!”

樊程式倍觉羞辱,望着离去的沈知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喊什么。”

樊老夫人怒急过后又淡定道,

“这休夫的旨意哪是她说求来就求来的,真是笑话。没想到这沈知韫竟是个这么不知轻重,不懂礼数的。就算闹到圣上面前,咱们也是占着理的。”

“母亲,我们还是不要跟沈知韫撕破脸,她偌大的家产我们家几辈子都挣不来。”

樊楼心烦意乱。

他现在每个月的俸禄自己存着,吃穿用度都从沈知韫的嫁妆里拿,要没了那些嫁妆,他都不敢想要过什么苦日子。

“是啊母亲,再说这事儿,也确实是阿程对不住沈知韫。”

樊楼的夫人甄氏小声道。

樊老夫人拔高声音,

“怕什么,她既然不同意璎璎进门,那就休妻。夏国法律规定,女子被休妻的,嫁妆一分都带不走,再多的家产也都是我们的。”

闻言,樊程式拂袖,

“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没什么要紧。再说我才中了举,圣上爱才,定会对我加官进爵。这些家产,她沈知韫挣得来,我樊家也挣得来。”

“樊哥……”

许久没说话的魏璎眼里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你我二人情比金坚,这些身外之物自然是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只是不管是休妻还是其他,如果我们一分嫁妆不要,别人会以为是我们理亏。旁人怎么议论我都不要紧,但是我不想他们议论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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