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风兄妹两人站在隋府门口的台阶下,听到街道两旁的树枝哗哗作响,地上的落叶,飞舞翻转而起,细尘扑面,迷蒙人眼。远方的天色一片乌青,透出寸寸的沉闷,一点点从天际压了过来。

顾长宁望着乌青的天色中透出的那丝丝天光,喃喃道:“要下雨了。”

顾长风也望着那片天空出神:“是啊,要下雨了。”

......

李谦:“大舅舅,您是知道我来锦州干嘛的,而隋家是我外家,有些事情,我本想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

听到此处隋良冷笑起来:“你还知道隋家是你外家?”

李谦:“大舅舅,这不能怪我,是二舅舅做的太过招摇,竟然要倒卖国库的粮食。我现在不处理,回京不好同父皇交代,父皇更不好向天下百姓交代。”

李谦此话一落,隋良还未开口,倒是跪着的那三名辽北粮商集体匍匐在地上,率先开口了。

“太子殿下,我等冤枉啊,是隋家二爷联系我等,说有几万石粮食想要卖给我们,我们并不知那是国库的粮食呀。”

倒卖国库的粮食是死罪,这三名辽北粮商刚才一听到李谦的话,怕的要死,就赶紧要把自己摘出来。

而隋辰在那三名辽北粮商开口后,也赶紧跪下,直说没有倒卖国库的粮食,卖的是他们隋家的私粮。

李谦:“哦......我竟不知,锦州何时产的大米竟然跟辽北的大米一样了,颗颗米粒饱满圆润。如果我没有记错,去年父皇拨过来的粮食就是辽北的大米。”

隋辰一时哑口无言,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这时隋良开口了:“想来是去年锦州水患时,隋家的私粮同锦州府库的米粮放在一块儿,弄混了......既然弄混了,还回去就是了。”

隋良现在其实已经知道李谦的用意,这件事没有放在锦州太守府去公开审理,而是在隋家处理,想来圣上并不想将这件事闹大,处理隋家。

那圣上的目的......恐怕,就是要拿回这些粮食,同时再给他们隋家一些警诫。如此想来,隋良倒也不是那么怕了。

“可是......大舅舅,要还的,可不止这些,还有锦州府的四万石。”李谦目光灼灼看向隋良。

隋良开始揣着明白装糊涂:“锦州府的粮食自然在锦州府库内,隋家还什么?”

李谦:“祖母别院中可是有四万石锦州府的米粮。”

隋良:“你祖母别院的米粮,自然是你祖母的私粮。”

李谦皱了皱眉,不想再废话:“大舅舅,当日二舅舅从锦州府库拉走那些粮食的时候,潘巍在粮袋底部插入了绣花针,以同隋府的私粮作区别。昨天晚上,无影卫已经去祖母的别院验过了,四万石粮食,四万根绣花针一根不少。”

李谦:“大舅舅现在可敢打开隋家的其他私库,让青桐带人去验一验,隋府的私粮中可有绣花针。”

隋良也不甘示弱:“呵,绣花针,怕不是你们昨晚现插的吧。”

李谦:“大舅舅,惊雷可是带了祖母别院的管家和护院过来的,就在下面跪着。祖母别院的仓库是他们守的,门是当着他们的面打开的,粮食是当着他们的面验的,您不如问问他们是个什么情况。”

“而且,还有被您挟持的潘巍的女儿潘青也,不是也被您关在祖母的别院吗,现在也在下面坐着,您问问她也行,这针可是她在二舅舅拉走粮食的前夜亲自插的。”

隋良现在只觉两眼一黑:“子君,你这样做,在锦州竟然一点儿都不害怕吗?”

李谦觉得隋良这话问的有些可笑:“大舅舅,我要怕什么,是怕出不了隋府,还是怕出不了锦州?”

“想必管家已经告诉您了,隋府已经被包围了,而锦州太守孙宗昇也在下面跪着,舅舅不如问问他,现在锦州的情况。”

孙宗昇在听到李谦说到他的名字后,埋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卑职有罪,卑职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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