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上他一副要追责的眼神,童映心有几分心虚地抿了下唇,“我没有偷听。”

她是光明正大听的!

幽深的眸子落在她巴掌大的脸蛋上,男人薄唇嘲弄地勾了下,“没有偷听耳朵怎么红了?”

童映心,……

她这个人从小到大,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的,就有了一撒谎就会耳朵红的毛病。

不过,她默了默,秀眉拧着与男人对视,温柔又隐隐带着委屈的声音,“霍法医不是不认识我吗?”

霍砚清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

餐厅内偶尔还是有工作人员做事的声音,可四目相对的这一秒里,童映心莫名就有种全世界就只有他和她了的错觉。

就是他太高了,长相和工作又都那么严肃,就这么盯着她看时,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要喘不过气来。

而且……

这么仰着头,脖子真有点疼。

终于,不知多久后,空气里响起男人不咸不淡的声音,“你认识我吗?”

“嗯?”

童映心懵住,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千千万万个念头。

“童医生认识我吗?”男人极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童映心,……

最终,她还是决定遵守自己的内心地点头,“……认识。”

“我是谁?”

“……霍砚清。”

“呵,”男人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下,“霍砚清是谁?”

“……”

明明他神情语气都跟刚才一样,可童映心却感觉她要不能呼吸了。

素白的小手禁不住地就抚上那条手链,钻石冰凉的触感侵入指间,她低眸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线细若蚊虫,“法医。”

男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条被她抓着的手链,眸底深处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片刻,他冷笑一声,大步离开了餐厅。

这一夜,童映心又华丽丽地失眠了。

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霍砚清离开餐厅时的那一声冷笑,和他挺拔的背影。

她握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输入霍砚清曾经的手机号,指腹无数次地拨号键那里停留,却始终没有勇气打过去。

波士顿六年,她每次想他想到无法控制时,都是这样一次次输着他的号码。

然后又一次一次地在搜索引擎里搜寻他的名字。

然,六年里,她半次也没有在网上查到过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这些是没什么意义,也没什么价值,可它们一旦贯上帝都霍家二少女朋友的称号,可就不是一般的值钱又有意义了,童映心,霍砚清他这么爱你宝贝你,你忍心让他干净辉煌的人生因为你染上污点吗?”

嚣张又阴狠的女声从久远的记忆里飘过来,闭眼,童映心隐忍了两天的眼泪徐徐落了下来。

霍砚清。

霍砚清。

霍砚清。

……阿砚,阿砚,阿砚。

次日一早,童映心顶着两个又疼又红的核桃眼刚要去医院,手机就有电话进来。

当初决定回国时,她特意让程思宁帮她查询了下她六年前的号码有没有被人用,巧合的是,至她销号后,这个号码就一直没被人用过。

她当时开心坏了,立刻就让程思宁帮她办下这个号。

这些天里,尽管知道霍砚清不可能会打过来,可每次手机响起时,她仍是会紧张的心嘭嘭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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