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军主力下辖的炮兵部队,每两人一队抬着一门铁铸的碗口大小胳膊长的没良心炮快速向前抵进。
跑了二十余步后停下将炮架好,调整炮口高度,装填发射药,装填泥土,装填圆筒状炸药包,点火发射。
随后抬着没良心炮继续抵近。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颇为正规化。
炮击的效果也尤为显着。
城墙外蚁附攀登城墙的羯人死伤大片。
虽然发射出去的圆筒炸药包只有碗口大,筷子长,但包裹了一圈小铁珠子后杀伤半径非常大。
十五米杀伤半径内非死即伤。
一轮炮击后遍地都是捂着血窟窿眼在地上哀嚎的羯人。
后续晋军步卒冲上去补刀就好。
有些羯人没伤到要害还想逃跑也跑不快,只能被追上后绝望地被砍死。
唯一的缺点就是炮击距离比较近。
因为炸药包终究只是用布料一圈一圈包裹的,即便填了泥土减少发射药对炸药包的损伤,也不敢过多增加发射药的药量。
所以发射距离只有大概三四百米远。
三四百米的距离骑兵冲锋很快就能贴近。
不过能在炮击下还能不惊慌失控的战马,羯人还没训出来呢。
城外有徐进弹幕轰击羯人,城内也有大股晋军兵马拥入城中,帮助陈留守军一同与羯人展开巷战。
羯人大军已经失势,巷战没打多久羯人就开始溃逃了。
往北几十里就是黄河,晋军主力自然要衔尾追击剿灭这几万有血海深仇的羯人。
陈留城内的战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陈午抹一把脸上糊了眼睛的血,大喘着气,与相隔不远一般模样的三弟相视一眼,既痛快又庆幸地轻笑出声来。
这时王师主帅在一队亲兵的拱卫下骑马过了来。
出声问道:“谁是守城主将?”
陈午杵着斩马刀,咽了口唾沫润润干得能冒火的嗓子,执军礼道:“末将陈午,陈留守将。”
听得陈午名号,主帅眼睛顿时一亮,下马扶着浑身是血的陈午道:
“你就是天上说的振武将军,陈留内史,说出‘宁死不事胡’的乞活帅陈午?”
“末将由来就叫陈午,从未更名,率领一群逃难百姓组成乞活军也只是近来。”
主帅笑道:“某是奉命率军北伐的主将,祖逖。”
“就是天上说的北伐大将军祖逖?”
似有互相吹捧的嫌疑,但又的确英雄相惜,两人开怀大笑一番。
随即祖逖看向孤军奋勇杀敌的陈留守军们。
“某一路走来,你们是某见到的第一支坚守杀敌的军队,某会为你们向陛下请功,告诉我大晋百姓你们的事迹。
所有战死的英烈与我北伐军同等待遇,接下来的战事交给我们。
诸位,辛苦了。”
祖逖以主将的身份向一众守城军们行了一礼。
以百姓身份一跃成为英雄的守城军们再也忍不住,涕泪交加。
陈午这时赶忙从一间民房中将昏迷的二弟抱了出来。
“将军,可有药物救治我二弟的性命?此战之前,我们兄弟几人便带着流民与上百羯人骑兵厮杀过,若无我二弟,我陈午还有一众由百姓组成的守城军恐怕今日也无法站在这里杀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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