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凡人无不有一死。

有人追求权势财富之乐,有人追求虚荣名利之悦。有人辉煌一生,晚年欣然瞑目;有人正值葱茏年华,灵魂却早已死去;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每个人都在追寻心中的梦想,探求人生的意义。喜怒哀乐,离合悲欢,酸甜苦辣,不外如是,多了一份追寻,也平添了几分愁苦。

………

苍澜国,寰宇中原沃土,广渊浩渺。境内修武宗门众多,武道大兴,强者辈出;

苍澜国北境内,一个名叫“稻谷村”的偏僻小村落。

稻谷村住着四十多户人家,民风淳朴,田园诗意,远离闹市,景色优美。村中百姓皆是务农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凡安宁,宛若一处世外桃源。平日里农家子弟们也或以上山打柴狩猎,换些银两生活。

这一日,浓雾密布,黑云翻滚,晴了多日的稻谷村深陷一片昏暗之中,阴云扭转,沉暗压抑,空气中也不禁多了几分窒息之气。村民们世代生活在这里,对这种场景倒是见怪不怪,忙在雨点打落之前,搬收起晾在院中的谷物。

一户普通农家小院大门前,一名十岁左右、稚气未脱、稍显俊秀的小男孩,正静静的坐在院门门坎儿上。凝神的看着远处正在玩耍的同龄孩子们,眼神中流露出好奇的笑意;

小男孩名叫步言,是一个孤儿,和爷爷相依为伴。

没有爹娘的关爱,步言性格有些许内向和怯懦;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亲情的育养和爱的呵护,爷爷步天鼎,似大树一般,呵护着小言的成长。

阴云低垂,雷声阵阵;

今天,爷爷出门去了,只说去办一些事情,让小言在家里看门,不要乱跑。

步言自个儿独坐在门前发愣,不由自主的就望向了不远处田野中一群正在奔跑玩耍的男孩女孩儿们,步言很羡慕。这些孩子有爹娘,有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自由快乐。他也曾试图接近这群同龄小孩儿们,想跟他们一起玩耍,想和他们一块嬉笑,但多数情况下都是几人的捉弄。他们嘲笑步言没爹娘,是被捡回来的野孩子,不愿意和他玩。

步言为此很是郁闷悲伤了几天。

“哼,你们不跟我玩,我和爷爷玩,我让爷爷给我讲故事,讲好多好多的有趣故事,你们想听也听不着,哼!”

久而久之,步言也就和那群小孩儿们始终保持着距离。但孩子的天性终归还是不能掩盖他对与同龄伙伴们一起玩耍的向往。

“唉,野小子,我们准备一起玩躲迷藏游戏,你来不来啊?”忽然,那孩子群中一个个头稍大的男孩跑到这边,向步言喊话道。

大个子男孩身穿金黄色秀衣,腰间还别了一块璞玉,奢华金贵,是村中一大户人家的长子。身材高大,面容清秀,傲气十足,嘴角似带着讥笑。

“唔,嗯...还是不了,我爷爷让我在这里等他回来。”步言内心纠结,但还是没有忘记爷爷的叮嘱。

“来嘛,反正你爷爷也不在,我们玩一会儿就回来!”

“是啊,是啊,快点来啊,躲迷藏可好玩了!”其他几个男孩女孩见状也跑了过来,一起随声附和道。

步言内心纠结,这群孩子邀请他共同玩耍,他内心是十分渴望的,但他又不想违背爷爷的嘱咐,这可怎么办?

思来想去,百般辗转,步言终究还是无法忍住诱惑,“玩一会儿,就玩一会儿,爷爷回屋之前我一定回来。”他心中暗暗自我宽慰道。

稻谷村面积不大,白天村民们都会在田地里辛勤劳作。村子的西头林深草密,住户不多,而且房屋多有破败。步言一伙人,从村子里出来,就径直往这边行来。但见着越走人越少,他不由心中有些担心,就向那个领头男孩问道:“都走了好大一会儿了,我们这到底是去什么地方啊?”

“怎么,你怕了?我们是去躲迷藏,当然是要去一个隐蔽的地方,不然,被轻易找到,还有什么意思嘛!”

“是啊,莫非你怕了?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这么胆小啊?”其中一个女孩添油加醋道。

步言被激了一下,顿时脑瓜子一热,硬冲冲的说道:“去就去,我有什么好怕的。”说完就率步向前跑去。

“这野孩子,好呆好笨哦!”其中一个小女孩鄙夷的小声笑道。其他几个孩子听到这话也都忍俊不禁,在后面捂着嘴偷笑。

步言一行人走在偏僻的杂草丛生的小路上,对面走来一位农妇模样的妇人。

“小言,你们这是要去哪啊?往前走就是偏僻的丛树林了,里面有螨蛇蚊虫,可能有危险哦!”迎面走来的妇人刚从田间劳作回来,好心的提醒步言道。

“李婶儿,我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去躲迷藏,就玩一会儿,您就别告诉我爷爷了!行不?”步言向那妇人作撒娇状道。李氏妇人就住在步言家的旁边,往日来一直对他爱护有加。平时常会拿些好东西给步言吃,对爷孙倆颇为照顾。

“那记得别乱跑哈,玩会儿早点回家!”

“嗯,李婶儿再见!”

挥手送别李氏妇人后,步言等人继续前行。

片刻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一间破败的祠庙。

此祠庙不知道是何人何时所建,只知道其在此已矗立许久年月。以前的稻谷村村民,还会时常来此地祭拜。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此庙宇渐渐荒废了。

“看,就是这间破庙,我们今天就在这里玩躲迷藏游戏。”那位个头稍大的男孩站出来说道:“但首先,我需要先声明一下游戏规则。”

随即他转过头,似笑非笑的向步言说道:“野小子,你是新人,对这个游戏暂时还不熟,所以今天的这个躲藏的人就定为你。”

他指了指身后的破庙宇,“游戏的规则,你一个人躲到破庙里去,然后我们其他人一块进去找你。若是你被我们找到,你就输了,你输了就证明你笨,是没爹娘教养的野孩子,那我们就再也不会找你玩了。”

步言听到这里,顿时激动反驳到:“我不是野孩子,不是!”

“不是?那就证明给我们看。”

“哼!”步言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开始打量起这间破庙。

定睛看去,祠庙破败残旧,庙顶瓦片上更是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岁月斑斓的土胚墙上刻画着年迈的裂痕,白色的墙早已发黄发黑,因岁月久远而剥落的皮层,斑驳可怖,不堪入目的旧颜,写尽了它的沧桑。

屋内漆黑朦胧,阴深恐怖。虚掩着的半扇门将仅有的光亮遮挡,瘦削的门缝仿佛魔鬼的血盆大口,似乎准备将一切吞噬。

按理说,年月久远和风吹雨淋的摧残,这间祠庙应该早已倒塌,但不知是何缘故,这庙宇虽破旧,但好似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无形中,支撑着祠庙的基本型构。

在其他孩子的推攘下,步言不觉间已经站到了破庙门前。两扇腐朽的木板像两堵巨山一样横亘在面前。漆黑的嗜血大口静静的张开着,恐怖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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