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选择偏僻的小道向东赶路,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来到一座小型种植园,到处都是比人还高的甘蔗地,冯瑞科他们找了一块田隐蔽起来;
巡视周围一圈,远处正有农人在收割甘蔗,冯瑞科给陈典拱打了个眼色;
陈典拱会意,蹑手蹑脚从甘蔗地里靠近那人,猛地窜出将那人嘴捂住并拖拽到冯瑞科面前;
冯瑞科一看,眼前这人脖子上卷着辫子,头上戴着自制的斗笠;
晒得黝黑的手臂上,一道道伤痕交错纵横,仿佛诉说着他曾经遭受过的苦难和折磨。
那鞭子抽打的痕迹,有的呈紫色,有的呈红色,新旧都有,让人触目惊心。
他身上穿着破烂的衣裳,几乎无法遮蔽身体,但依然能看到那累累伤痕。
他的眼神充满了惊恐,仿佛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和恐惧。
那黑色的瞳孔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这么巧刚好是一位华人。
冯瑞科用粤语说道:“我们也是清国人,你不要出声,我们就放开你,否则……”
冯瑞科比了一个杀人抹脖子的动作,继续说道:“我们有问题问你。”
他紧紧地盯着那个人,眼神坚定而严肃。
那人呜呜呜地挣扎了几下,似乎想要挣脱束缚,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
陈典拱松开了手,让那个人能够自由呼吸和说话。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半天才稍微平复了呼吸,迫不及待的问道:“好汉,你们是广东人?”
他惊魂未定,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颤抖着。
冯瑞科点了点头,表示他们确实来自广东。
他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
“你们可以带我一起走吗?我叫王阿生,在这里继续干下去,我真是活不下去了!”
那位名叫王阿生的华人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他满是绝望和无助的脸上,露出希冀。
他把冯瑞科他们当成和他们一样来这里的华工,要偷跑逃离。
冯瑞科赶紧扶起了王阿生,安慰道:“你先别着急,只要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带你走也不是不可以。”
王阿生擦去眼角的泪水,用力地点头表示愿意配合。
冯瑞科他们往后退了好几百米,停下来开始询问起关于这里的情况,希望从王阿生那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
冯瑞科拿了几个做好的干粮递给王阿生,轻声问道: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来了多久了?”
王阿生似乎饿急了,接过干粮,狼吞虎咽,被噎着了也不停;
陈典拱递过水壶,他喝了一口,才停下来,回答道:
“回好汉话,我是当初在被洋人绑过来的。”
说到这里,似乎很不想提起,他略过了这问题,继续回答道:
“这里似乎没有冬天,我也不知道具体多少年了,但是去年农场老板给我们续了契约,想来应该是9年了。”
一般来说,华工与古巴老板的合约为八年。
然而,当合约快到期时,那些人总能找到理由强迫华工重新签订合约,使他们成为名副其实的“奴隶”。
王阿生到来这里后,经历过很多任古巴剥削者,进过矿山、榨糖工厂等,他的身契被那些古巴人转卖过很多次。
来到这个甘蔗种植园也不久,长时间的压迫,他很多次想自杀,但想到家乡的老母亲,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好汉,让你见笑了。”王阿生满面泪水,泣不成声,对于自己一个男子汉,表露这一副模样,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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