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拍着孙建伍的肩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孙建伍也没惯着他,迎着虎哥的目光,和他对视起来。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先眨一下眼睛。
“嘿嘿,还是个不要命的主儿。小子,识相点,乖乖把我弟弟苹果钱赔了,我就饶了你!”
”我要是不呢?”孙建伍放下行李,把身子向后靠了靠。
“操!不赔我他妈就弄死你!”虎哥嘴上骂了一句。
他在心里合计着,这小子脑子有病吧!看见这么多人围着自己,个顶个的又像凶神恶煞一样,正常人都得吓得尿裤子了。可这货不但不怕,还他么敢和自己瞪眼珠子,解放军就是解放军,傻逼一个还挺会装犊子。
此时的孙建伍脸色一沉,他知道今天这几个小痞子,是铁定和自己过不去了。自己今天就是把兜里的钱全都给他们,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看这架势,消消停停地离开是不可能了,弄不好还得和他们动起手来,才能解决问题。
想到这,他左右观察了虎哥,还有他带领的几个弟兄。又看了看现在自己所处在的地形地物。然后在心里盘算,真要是动起手来,自己该如何应对这几个小流氓。
数秒钟后,孙建伍心里有了谱儿,他不紧不慢却又杀气十足地看着虎哥说:“我不想惹事儿,都给我让开!”
听着孙建伍的话,虎哥和其他的兄弟都哈哈大笑。
“小兔崽子,你这是活够了!本来看你是当兵穿黄狗皮的,让你赔了苹果,爷爷我就放了你。你还他妈给我装上犊子了。行啊,爷爷我今天不卸你一个膀子,我他妈今后就不在火车站前这片混了!”
虎哥这话一说完,环视了四周,随即圆眼一瞪,围观的人都主动向后退。
围观的都清楚,这俩犊子是真要动手了。大家就好像生怕这几个人,真打起来会溅到自己一身血似的,赶紧给他们让出一块空地。
虎哥虎视完人群,冷笑了一声。趁着孙建伍没注意,抽冷子,抬手抡圆了就要给孙建伍一个嘴巴。
火车站认识虎哥的人都知道,虎哥这一双手,簸箕一般,势大力沉。五个手指好比五根小铁棍儿一样,挨上一下就能把人的门牙打掉。和他动手过的,没一个不吃亏的。
孙建伍耳听风声,眼见这一嘴巴打过来,他一低头把自己的身子压低,很轻松地就躲过了这一嘴巴子。虎哥见这一手打空,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脚又奔着孙建伍胸口踹去。
就见孙建伍又将身体向右一偏,左手顺势下压虎哥脚踝,虎哥的腿被迫收了回去。
两个人的三招两式,就在短短的几秒钟有了几个来回。
“虎哥,这小子还他妈挺厉害!”一个小弟对虎哥说道。
虎哥心里也难免犯起了嘀咕,按理说,自己从小也练过两天拳脚。平时和别人动手,仗着会点“武马超”,能躲过自己的一嘴巴子的,也是寥寥无几。可是能同时躲过这两招的,他还真没遇到过。看来今天这货是个硬茬子,身上有底子,真是硬碰,估计自己也难对付。
心里一合计,去你妈的,也不讲什么江湖规矩了,大骂一句:“都看你妈逼呢?齐刷儿地,一起揍他!”
这就是所谓的社会人打架,根本就不讲究什么江湖规则。
和这群没有原则的流氓打架,你也别信什么单打独斗,什么点到为止,因为在这帮人眼里从来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虎哥的手下,呼地一下子就围上了孙建伍。
拳头、飞腿像雨点般地奔着他就打了过来。
孙建伍没有一丝犹豫,迅速地拉住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胳膊,向怀里一带。自己一个反手抓,将他挡在自己前面,利用他给自己当起了人体盾牌。这群小流氓们打出的拳头都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这货的身上和脸上,疼得他嗷嗷直叫唤。
多年的作战经验让这个男人浑身充满了杀气,这时候的孙建伍狡猾得就像一只狐狸。
他的神经突然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
对,就是这种感觉,久违的感觉。
从南疆的战场回来,他就是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自己不再爱说话,不再爱行动,甚至他感觉他的灵魂,都随着那颗炸碎指导员的手雷一起烟消云散了。可是此时此刻,这群流氓的挑衅,人群的冷漠,临近危险的压力又让这个男人活了过来。
“砰”的一拳打在一个小流氓的脸上,一转身又踢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腰上。护住头,拉起对手的头发,简单干脆的一记膝盖顶。握住迎面扑来的拳头,用力抖手,反身背摔……
虎哥傻了,他只感觉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他妈什么玩意儿?是拍武打片吗?我他妈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吗?
一转眼的工夫,自己带的五六个弟兄,让人打得像筛糠一样。左趴俩、右倒仨,个个鼻青脸肿,满脸桃花,一个个让人揍的,都没人样了。
处于劣势下的虎哥并没有跌份儿,好勇斗狠就是那个时代老流氓统一的习性。
他抽出别在腰后的军刺道:
“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他妈是个硬茬子,今天老子不扎你两刀,老子就把眼珠挖出来给你当泡踩!”
说完,他一步跳到孙建伍跟前,手中的军刺奔着孙建伍胸口就扎了过去。
孙建伍也看出来,这虎哥是个打架不要命的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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