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池上衣被脱了下来,躺在床上睡着了。
江儿搬个椅子坐在路池床边,头顶在床柱上打着瞌睡,但手里给路池摇风的芭蕉扇却始终慢慢地扇着。
听到路池迷迷糊糊喊热,她赶紧起身去灶房缸里舀了一盆凉水,用毛巾在盆里涮洗,拿出来拧得半干,红着脸轻轻地擦拭着他的胸口给他降温。
听到路池喊渴,江儿又赶紧找了杯子从水缸舀了凉水给他灌下。
就这样来回伺候到了后半夜,江儿终于也是扛不住睡意,伏在路池床边静静睡着了。
江儿在梦里,又梦到了那湍急的江水,自己和一只小白兽一同抱着一根木头,在江面上浮了又沉沉了又浮,也不知道喝下去了多少的江水。
在她多次无力抱不住那根木头,快要脱手沉入江底的时候,那个小白兽都死死地咬住她的袖口,将她又重新拖了上来。
可江里翻涌出的一阵阵白浪,最终还是把江儿和那只小白兽一同卷入了江底。
梦境最终归为一片黑暗。
……
翌日清晨。
路池神清气爽地醒来,他好多天没有这么舒服地睡上一整觉了。
起身靠在床头,看到江儿坐在床边的一个矮凳上,趴在自己的床头安静地睡着。
床旁边放着芭蕉扇、水盆和水杯。
看着和衣而眠的江儿和周围的这些器具,路池大概猜到是她照顾了自己一晚上,顿时心生谢意。
早上照进来的暖红色的阳光洒在少女身上,薄薄的发丝把阳光过滤出了金黄的光芒,映照在少女白皙的脸庞,反射着令人目眩的青春美丽,微微皱起的眉头使路池更是心生怜惜。
看着这样的小美人儿睡在自己床边,路池实在没能忍住,下意识伸出手去,想要将她脸上的发丝拨开。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刘洪和赵娥娘两位长辈又站立在了门口,看着露着痴笑的路池正伸手探向熟睡中江儿的脸庞。
“二位前辈,这个我也可以解释。”路池赶紧把伸向江儿的手收了回来,抬手把自己脸上的痴笑抹去。
“穿好衣服过来一下。”刘洪不悦地哼了一声,转身出门。
赵娥娘则是笑着走了进来,边走边讲:“哎呀,年轻人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我们家江儿就是漂亮,我一个女的看了都心生怜爱,何况你一个大小伙子。”
满脸坏笑的赵娥娘将还在熟睡中的江儿拍起来,领着还在迷糊的她走出了房间。
昨晚那身衣服被烧坏了,路池只能又换上了那身深蓝衣道服,出了屋门便直奔茅房。
“江儿姑娘昨晚是喂我喝了多少水啊。”
放完水的路池嘀嘀咕咕着,走回了正堂。
……
赵江儿昨晚只睡了后半夜,早上这会儿还比较困倦。
但她心里还是惦记着今天再多照顾一下刚刚传炉的路池,补偿一下自己前天晚上的过错。
想起昨晚传炉时路池的种种神异,她心里是害怕又憧憬。
江儿想先洗把脸,想起来水盆还在路池屋子里,便悄悄地推开路池屋门,进去取了水盆和毛巾。
拎着水盆出了屋门,江儿心里有些疑惑,喃喃自语道:
“奇怪,盆里的水怎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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