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雨能不能下起来。”秦队透过车窗望了望天,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就烦这种粘人的雨,要下就框框下,下完赶紧晴天,这哩哩啦啦的真是烦人!”

几个人坐在谢勇的车里,雨刷左右摇摆着,发出吭吭的声响。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谢勇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中看了看后面跟着的唐应凯的车,说:“老唐还真有两下子,余川这回趁着晕过去得好好琢磨琢磨该咋办。”

“还等他琢磨?今天必须找到突破口!”秦队坐在副驾驶上,严肃的说。

武强说:“老罗他们不是还在饭馆那想法子呢嘛,只要找到案发当晚的破绽,余川再说不记得了也没用。”

谢勇说:“我想的是啥呢?能有啥破绽?今天老唐问出了他们两口子当晚喝了啤酒,总不能写案卷的时候说啤酒不至于引起断片,不至于让死者忘了系安全带,所以余川肯定说谎了,这起案子不是意外是有预谋的谋杀吧?饭馆那要是有证据证明他当晚喝了多少也行,问题是没有呀。”

“你刚不是还夸老唐呢吗?”武强问。

“我觉得他厉害的地方是让余川慌了,可视频做不了直接证据。”

秦队哼了一声说:“你以为知道他们喝了啤酒就是只知道喝了啤酒?”

“啥意思?”谢强问。

“一会儿你问老唐吧。”

唐应凯开车在后面跟着,突然打了个喷嚏,他觉得可能是今天穿少了。

秦队特意叫上唐应凯回办公室开个案情分析会,同时也能遥控指挥罗鸣浩和李云辉如何有的放矢的走访问询。

唐应凯当然是很愿意,他的书还缺少一些素材,同时他也需要老罗他们查完这个案子后,帮他查查马星月。

几个人回到重案组的办公室,秦队掏出烟盒扔给没人一根烟,陈有朋知趣的拿着笔和本站到窗边。

谢勇点上烟问唐应凯:“喝啤酒这事对拆穿余川的谎言有啥作用?”

唐应凯愣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看了眼秦队,像是在问:这是考我还是问我?

秦队笑道:“老谢剃了光头,顺便把脑细胞也带走了。”

谢勇眼睛一瞪:“啥呀!我知道交警和消防都说打开车门的时候有浓重的烈酒的味儿,但只凭这一点,没有跟进的证据,余川一句记不清了,就又完了。”

唐应凯也点上烟,说:

“这事主要是针对饭馆老板夫妇的,按道理说你们拿着嫌疑人和死者的照片去核实情况,他们只有隐约的记忆是说不通的,因为他们俩喝醉了,或者说喝多了,这种人一般都会给人留下印象,但饭馆老板两口子却不记得,那我只能用其他与他们相关的方法提醒一下他们,比如喝了好几瓶啤酒,这是跟收入相关的,如果平时去店里消费的人很少点那么多瓶啤酒的话,老板两口子很容易想起来。”

“这就是你说的提取刺激?”武强问。

唐应凯点了点头说:“既然余川忘了,那就找现场其他人,让他们把余川忘记的补回来。”

武强说:

“你这是当余川说的是真话来查,其实想要验证余川有没有说谎,就要让他开口说话才行,之前他就一句‘不记得了’咱们只能去查其它,他欠不欠债,赌不赌博,夫妻关系,有没有出轨,这下好了,他开口说了哪怕几个字,咱们就能查出真假来。”

唐应凯说:

“如果余川有时间思考的话,他应该说喝了一瓶老白干,没多少钱,也不占地方,天气也转凉了,对于饭馆老板来说也算是正常的,记不住也就不稀奇了,而且白酒喝高了可能只需要一瓶,啤酒,他为啥要说啤酒呢?”

武强笑道:

“为啥?他怕你问他喝的是啥牌子的白酒,属于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吧,他一定是在这家饭馆喝过啤酒,知道是啥牌子,多少钱一瓶,白酒就不一定了,他一个编制内的,还能上那种地方喝白酒?我干这行这几年总结了一个经验,敌人再想的全面,他也做不到万无一失,总会给我们留下点啥。”

“好几瓶啤酒不说多少钱,至少说占地方,收台的时候也会比较麻烦,如果余川说的是真的,老板娘几乎不可能不记得。”秦队吸了一口烟又说:“赶紧打电话给老罗,问问他们老板娘想起啥没有?”

谢勇拿着手机说;“这要是在案发转天,或许这么一提醒,老板娘真能想起来,这都过去四五天了,除非一直没有这么点啤酒的,要不然真很难说。”

唐应凯问:“这案子是哪天发生的?”

“八号晚上,我们是九号接手的。”武强答。

唐应凯点点头,然后看着谢勇打电话。

老板娘确实不记得近期有人点过三瓶以上的啤酒。

“这能证明余川说谎了吗?”谢勇挂断电话问。

“店里啤酒是不是有数的?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唐应凯问。

秦队抽着烟没有说话。

武强说:“好几天了,一天不用多卖,卖一箱就不好说,苍蝇馆又不是大酒店,老板也就是大概有数,钱没少收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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