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听得目瞪口呆。自己想过无数个答案,也想不到是皇后的母亲!
魏国夫人策划了一出好戏,一场蹴鞠,原来可以藏着这么多秘密——惊吓贵妃,引祸淑妃,最后,皇后渔翁得利。
惟娘说的没错,以她一个小小宫人,如此大的一个阴谋,的确不是她能承担的起。这一点,当日在暴室,她已经想到。
惟娘走过来,轻轻问道:“姐姐,你也没想到吧?当初,我天真的以为我将生活的地方,是我从小就熟悉的宫殿,那么瑰丽,后宫的女子,那么美丽,我也曾想着或许能得到帝王的宠爱,或许可以给我娘我阿耶带来荣宠。其实,我错了,我从入宫就已经是一枚棋子了。姐姐,你何尝不是?”
这话敏儿实在驳不倒。
“惟娘,我从未想做什么宠妃,也没想给家族争什么荣耀。只想安稳的过一辈子。”
“安稳?”惟娘眉梢一挑,看着手中的簪子,静静的笑了。
。。。
“姐姐可是还想问我,为何举荐你做密使,再赐婚给吴王?”惟娘望着墙上自己的影子,摇摇头。
“难道你就一辈子躲在御厨房烧火?即便你愿意,在后宫,没有母家依靠,没有圣宠的宫人,随时都会因一个错失,葬送到宫人斜。我能为你做的,是帮你离开那个牢笼,去你想去的宫外。”
“可是离开皇宫,我还是躲不掉这些阴谋诡计。我还得被人利!你为我安排的,是交换秘密。什么密使,不过是监视吴王罢了。”
“姐姐,能被人利用,你才有价值,你才有活着出宫的可能。回头看看宫里每个人,连陛下在内,哪个不是被利用的?”惟娘说着,一丝嘲讽挂在嘴角。
“惟娘你变了,变得。。。。”
“我再问你,姐姐你说我变了,不再是那个天真年少憨顽无知的李惟娘;可是这些日子来,姐姐,莫非你没有变吗?”
。。。
裴敏儿一呆。果然,入府以来,自己何尝不是步步为营,不再信任任何人。就连那日对付林娘子,也是预先做了局,激怒她之后再出手。如果是以前的少女裴敏儿,哪里来的机心如此?
惟娘拉着敏儿就地而坐,
“姐姐,若说我还惦记的,就是初入宫的时候,你给我梳头,替我挽发篦头的时光。这根簪子,我一直留着,就为着哪天见了你,告诉你一切都是惟娘的身不由己,我并非想害你,只是确实害了你。
姐姐当日在暴室挺身相救,才让惟娘得以生还,我知道姐姐那时已在疑我,却为何肯救我?”
“在暴室时,我刚开始的确怀疑你,原以为都是你设计陷害,心里很是酸痛。只是仔细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后来想明白一点,你未必有能力能操纵如此大的阴谋。再后来,看那石婆子有杀人灭口之意,便知道她们要嫁祸于人。你未必清白,但也必是被人算计的。”
“姐姐果然聪明,如若姐姐伺候圣人,大约会胜我许多。不似我,任人鱼肉罢。”
看着惟娘黑色纱衣罩着那青春年少的身姿,凝脂胜雪的脸上,一抹艳丽的红唇,此时说出的话,却悲凉如此。裴敏儿感到不快一丝寒意。
想起那日送金粟平,怕自己在尚食局被欺负,她也曾为自己谋算。当日,自己已颇为感慨,年少入宫,正是烂漫欢喜之时,然虽贵为美人,却已是凡事掂量,小心翼翼。
“那日去你宫里送金粟平,已知你的不易。倒像是担了千斤担子似的,人也消瘦不少。”
惟娘用手把玩着簪子,低头不语。
“我知你好多话不能说,那日那个怒气冲冲的老宫人可是谁来?竟那样的嚣张放肆,你,,,”想说她还得恭恭敬敬的迎送,话到嘴边,还是收了回来。
惟娘抬头笑笑,
“姐姐,旧事不提也罢。今日我来,一是见你,二来,还是有要紧话跟你说。”
裴敏儿疑惑的看着她。
“当日你离宫前,见过那个黑纱女子,却知道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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