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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的下午,天气燥热得厉害,天空阴沉沉的,一点风都没有,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好像要下雨了。
梁香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手里拿着一本《瓦尔登湖》,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纤细白皙的手指**着书脊,偶尔无意识地微微用力,指尖透出些许青白。
她的脸色很差,夜里没有睡好,眼下出现青影,美目含愁,轻抿唇瓣,整个人都憔悴了下去。
门口有响动,梁香末充满希冀的抬头,却失望地看到是梁乐山回来了,梁乐山脸色也不好,身上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他看见梁香末,犹豫了一下,问她:“楚行有消息吗?”
梁香末缓缓地摇摇头。
梁乐山皱眉:“这孩子,这是要做什么?请柬都已经发出去了,怎么跟宾客交待?”
梁香末无言。
纪晴珊听到声音过来,问他:“下午还出去吗?”
梁乐山说:“不了,已经把领导送走了,外面热得很。”
纪晴珊给他拿换洗的衣服,打算让他去冲个澡,正在说话的当口,大门又被打开了。
梁纪明步履沉重地走进来,看见他们三人都在客厅,尤其是看见满怀希望看着他的妹妹,神色晦暗。
梁香末站起来,走向他:“哥哥,找到楚行了吗?”
梁纪明有些不敢直视妹妹明亮的眼睛,缓缓点头。
梁香末疑惑,问:“人呢?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梁纪明不语。
梁香末想到昨晚做的噩梦,心里咯噔一声,拉着他的胳膊追问:“他人呢?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心里涌上很多不好的猜测,绝症?车祸?或者什么别的可怕的事?
梁纪明不知道怎么回答,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纪晴珊也有些着急,过来问他:“纪明,说话啊。”
梁乐山皱起眉头。
梁纪明不得已,想着长痛不如短痛,索性直接说出真相:“楚行和我们学校的一个女孩在一起了,那个女孩为了楚行自杀,所以楚行才过去的。”
梁香末如遭雷击,僵立在当场。
纪晴珊吃惊:“怎么可能?楚行不是那样的孩子啊。”
梁乐山面色阴沉,问他:“是真的?”
梁纪明说:“是真的,我亲眼所见,而且……而且那个女孩还怀了楚行的孩子。”他吃力地把剩下的话说出口:“我认为,我们取消这门婚事吧,是我们看错楚行了。”
梁香末觉得荒谬,她看着梁纪明,苍白着脸说:“不可能,我不相信,哥哥你是骗我的吧?你最爱开玩笑了,你别胡闹了。”
梁纪明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她,认真地说:“末末,我没有骗你,是真的,你勇敢一点,别难过,你还有我们。”
梁香末哪里肯信,她说:“我不相信,除非楚行亲口对我说,不然我不信。”
梁纪明说:“楚行不敢面对你,他不知道怎么跟你交代,而且……”他决定让梁香末彻底死心,“而且,楚行和那个女孩一起住在英国的那栋房子里,楚行在照顾她,估计暂时回不来。”
梁香末只觉得,有什么自己一直相信着的东西,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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