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母亲说了,她跟大哥做主让你跟我去万丘,这怎么能行?你必须留在南歇哪里也不能去。”

“你这一走,我什么时候再见到你去?我一定要去。”赵奉云急了,梗着脖子,跟赵胜抬杠是从小养下的习惯。赵胜脾气好,又宠他,历来都依着赵奉云。

赵胜把他领到门外,没人了才说,“你怎么跟母亲一样糊涂?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西岭军交给你?”

看他委屈着不说话,赵胜果然心软下来,只好柔声劝慰,“你替我守好南歇行不行?我人虽走了,你的事我可全知道。千万不要叫我失望,南歇要出了问题,看我回来如何收拾你!”

“啊?你要回来?”赵奉云机灵,一下听出她似乎话里有话,眼睛滴溜溜的转。

赵胜有心逗他,又不想让他察觉太多,转身回花厅,一边糊弄他,“不回!”

“那到底是会还是不会啊?”赵奉云追在后面伸着脖子朝她喊。

南王府一段段无眠的夜注定要从今夜开启了。

三日后,赵胜轻装快马出了岭望城,丫头仆从一个没带,只跟了几个近卫,一行人天没亮就消失在岭望城外黑沉沉的光线中。

怕引起南歇震动,公主和亲的消息南王府封的很严,几日后消息从下绕传了来,岭望城才一片哗然。

夏真带着张初、张妙气呼呼到温府找温长仪,看到张初和张妙,温长仪一愣。

夏真看到他就嚷道,“那家伙真走了!我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张初走上前将一个盒子递给温长仪,他打开,锦缎中间躺着赵胜随身携带的那柄缀满珠玉的腰刀。夏真也看到了,一时愣住,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温长仪捧着看了一会,问张初,“她有说什么吗?”

“公主什么也没说,只让我和张妙以后跟着夏公子,嘱咐把这个盒子给温公子。”

夏真在一旁摇扇子,“上一次见面时,她原来早就在做安排了。”

温长仪叫来侍从将张初和张妙领去歇息,然后带着夏真到了书房。夏真朝他抱怨,“皇上是不是傻了?”

温长仪制止他,“你小心说话。”

夏真有点不可思议,死死盯着温长仪,“人都跑啦,跑到下绕了,你还稳得住?”

温长仪不睬他,将锦盒放在桌上打开来,自己坐下细细地看,“我想我明白她和皇上是什么用意了。”

事实上,夏真、温长仪和赵垣培自小就认识,赵垣培还是太子时,他们两人就和上饶的张附、东王次子赵宗璘一起陪太子读书。先皇当时十分宠爱南歇的赵胜,命人送到太子府同他们一起学习,不过赵胜只学了两年就回了南歇,奉命平定南方。

在太子府时,朝野上下都将他们四人和赵胜视为太子心腹,未来朝堂栋梁,称他们为“太子府五杰”。

“你现在明白能有什么用?看看这个!”夏真愤愤地坐下,从袖口掏出一个细细的丝线,他捏着两端一扯,竟然拉出一张小小的帛片,上面不是字,而是两个奇怪的图案,他生气地把帛片丢在桌面,“居然让我们留在南歇不要轻举妄动!”

温长仪拿过帛片捏在手里,慢悠悠问他,“不管为什么皇上和阿胜要隐瞒这件事,他们一定有他们的想法,你还记得之前北威断桑河,强行让其改道时,你问皇上为何要忍,皇上跟我们怎么说的吗?”

夏真沉着脸仔细回想,“他说时机不对。”

“桑河被改道那两年,上饶粮食大面积减产不说,老百姓甚至接雨水喝,遍地难民。这样气愤的事他都能咽下去,你说他迟迟等的时机是什么?”温长仪点燃桌上的灯,将帛书烧了。

夏真在一旁若有所思。

“我相信阿胜,也相信皇上,皇上虽然时常视我们为友,但我们却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我们始终是大兴朝的臣子。所以有些事该我们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我们知道。”温长仪对上夏真疑惑的眼神,朝他莞尔一笑,“你以为阿胜把张初和张妙留在你身边是给你端茶送水?再等等,她们或许就有消息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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