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你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男人靠近清至说道。
她忽然一下子想到了他是谁,这个眼神不会错的。“你是夏化埃?”
“我是现在的吸血鬼国王。”他说。
“程巍死了吗?怎么可能!”
“我自有我的办法,总之现在人类与吸血鬼共存的世界已经被重新洗牌了。所以,别逼我做残忍的事。”夏化埃的眼底似乎有一丝怜惜,“你妹妹困在里面很抱歉,但是如果救她出来,结果是我会死掉。你回去吧,太阳出来了,我要休息。”
清至和曾存铭被堇菲护送出来,她温柔地对他们说,以后千万不可以再对夏化埃说关于石像一切。“他昨天其实很伤心呢。”女人将食指放在唇前,暗示她们保守秘密。
她刚刚关上门,旭日就从地平线下钻了出来,清至的身体接触到温暖的阳光,马上恢复了知觉。墙壁上的蝙蝠好像化成了石头,岿然不动,乍一看以为长满了黑色的爬山虎。
“爸,怎么办?”清至问父亲,她的绝望从眼睛里蔓延到指尖,揪着他的衣角,连声音也带着哭腔。
曾存铭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现在更多的是悔恨和无力:“我真的没有办法,清至,吸血鬼国王就关在里面,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你妹妹在里面的话,恐怕现在已经没命了。我们或许应该……”
清至立马打断他:“不会!爸,你怎么……怎么这么懦弱!你十几年前就没能保护妈妈,现在你又想放弃渡灵吗?”她自己都被这番话吓得不轻,原来母亲的死一直埋在她心里,而且她恨得并不是妹妹,而是眼前这个早出晚归,毫无责任感的父亲。她一直说服自己是渡灵让这个家庭逐渐瓦解,结果却是这个男人的虚荣和对权力的迷恋害惨了她们。
男人不断为自己辩解:“不是,你不懂,打开石像真的会很危险……”
“闭嘴吧!我自己去救,以后别指望再见到我!”清至也知道自己是倔脾气,可她没想到当她转身回头过后,并没有听到来自父亲挽留的只言片语。她决绝地往前走。
清至完全没有未来的方向,她无亲无故,谁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帮她呢?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被情绪操控。她反应过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知道要去找谁了!
迎着初生的太阳一直往东走,她不休息只喝水,大概三天后可以到达秦风的故乡——及日村。这片村落里住着的全是男巫,清至在接受了自己女巫的身份后,翻阅母亲的日记本,对族人的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为了更好的了解自己,半个月前她来过这里,找到了秦风。她在他口中得知,男巫与正常人生育下的只会是男孩,而女巫与普通人的结晶只会是女孩,这些信息让她释然了不少,曾经她总是幻想如果渡灵如父亲所愿是个男孩,或许全家会非常幸福的生活呢。但是现在,她永远不会再和这个男人处于同一屋檐下,她已经有打算,倘若这次她真能救出渡灵,从此之后姐妹相依为命,远离聚光灯也许是件好事。
“一定要坚持啊,渡灵。”她反复不停地想。
看见了前面的从天而落的大瀑布,她知道终于到了。这个瀑布并不是来自山上的泉眼,而是直接从云层往下流淌,三百六十五天连绵不绝。“好热……”清至不慎跌进了河流里。清甜的流水把她的汗渍洗涤的干干净净,她想起了在秦风怀里的感觉,他在抚摸她的身体,亲吻她的脸。“我会保护你的,我永远爱你。”她听到他的声音,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当她再次清醒,自己已经漂到浅滩上了。
天再次黑了,这些天的长途跋涉,她经过两次天黑,这是第三次了。天黑她会害怕,怕自己无声息地死在黑暗里,也怕耽误了帮渡灵获救的机会。
有两个男人看到了她,他们的腰间系着绳子与刀具:“你是谁?”
“我要见族长,”清至说,“带我去见族长。”
“他年纪大了需要休息,”他们的皮肤都和秦风一样十分黝黑,但是眼睛非常明亮,“没有大事我们不会送你去见他。”
“吸血鬼杀了你们的族人,我是逃命出来通风报信的,如果无动于衷,他们会继续对你们实行屠杀。”清至的话显然震动了两位青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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