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氏走远了,杨守正才长长松了口气,赶紧让小桃红打水把他脸上的狗血洗干净,衣裳还同来得及换,领对踹人的闲汉却跑来报信,符氏没回府,而是直奔兴隆赌坊去了!
杨守正心一下子提溜起来,紧接又有消息传来。符氏把她在保泰桥边上的五间铺子还有城外两处田庄一共做价三万两,在兴隆赌坊下注,押的是杨守正不会接杨锦熙会回府。
并放出狠话,除非踩着她尸首,否则杨锦熙这辈子也别想踏进杨府一步。
谁要是敢替杨锦熙说情,她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跟说情的人一起死。
这不是赌钱,这是赌命啊!
盘口赔率应声大变,赌杨锦熙会回去的一赔九,赌她回不去的一赔一。
各家赌坊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已把赌约截止时间定到冬月十五。换句话说,杨锦熙若在五天后没认祖归宗,先前下注赌她能回去的人都输了。
反过来,如果杨锦熙五天后进了杨府,那符氏前前后后这五万两银子就打水漂了!
杨守正傻在那儿嘴唇哆嗦半晌,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往后倒。小桃红也傻了,倒是那闲汉一把接住杨守正,没让他摔的头破血流。
把杨守正安顿到床上,小桃红把那个闲汉扯到门外,急道:“这可咋办,符氏疯了?”
闲汉拽下脸上的假胡子,恨恨地道:“我咋知道?”
小桃红柳眉倒竖,“蒋春生,老娘这些年攒的银子可都给你下注了,要是赔了,你自已想法子还老娘!”
蒋春生咬牙冷笑,“你那点银子算个屁!天塌了有姓罗的扛着,他可是两万两的注!”
房内传来响动,好像杨守正醒了,小桃红不敢再说下去,连声催蒋春生快去给李师爷报信。蒋春生也不敢耽搁,扭头就走。
符氏下重注放狠话的事儿也传到了罗平耳朵里,罗平一口老血涌上来,脸憋的发紫。李师爷替他摩挲半天,他才缓上气来,连声怒骂符氏疯了!疯了!
跟说情的一起死,这话不就是针对他来的吗,这是要跟他鱼死网破啊!
李师爷心惊肉跳,做梦也没想到符氏会摆出这副你死我活的架势。
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敢收杨姑娘的银子,把罗知府下注的消息透露给符氏。
万一闹出人命,查到他头上……
李师爷一激灵,差点尿裤子。“老爷……要不咱们撤注吧,只要您开口,他们不敢不给!”
“你懂个屁!”罗平破口大骂,“就算赌坊的本钱能要回来,给那两位贵人的能要回来吗?”
李师爷一脸懵逼,这咋还扯上那两位贵人了?
罗平心烦意乱,一连声把他骂出去。李师爷前脚出门,罗平抡圆了给自已一个大嘴巴。
他怎么就那么贱呢,早知道符氏会发疯,九公子打发姓聂的借一万两银子周转的时候,他就应该痛快给钱,而不是自作聪明的撺掇来人下注。当时他怕这钱有去无回,想着不掏本钱拿赢来的银子填窟窿。
谁成想姓聂的隔天就来要银子,说有急用,还自愿降一成赔率,只要一赔五。他即得罪不起,又贪那一万两银子的利钱,只好自掏腰包垫付。刨去本钱,还得给那人三万两银子。
加上他自已下的注,里里外外六万两银子,他得盗卖多少船官粮才能赚回来?
符氏这个泼妇不是赌钱,这是要他的命啊!
罗平越想越恨,回手又给自已一个大嘴巴。
两个大嘴巴抽完,罗平清醒许多,厉声又把李师爷喊进来,“你有什么主意让符氏低头?”
您都没主意,我能有什么主意?李师爷一脸便秘状,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个主意。
罗平见状又是一顿臭骂,骂够了,罗平又把牙咬的咯咯响,一叠声催他把赵捕头叫来。
事到如今,谁挡他财路,谁就是他的杀父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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