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世子,典狱司的的人有要事请您前去!”  一声急急的呼唤响起,程盼兮一把推开了邵席霖,用被子紧紧的把自己包裹住,因为有些动情,有些慌乱,她脸上是不自然的红晕,整个人看起来分外诱人。  邵席霖万般不愿的离开床边,吩咐人送来衣物,在她额头留下浅浅的一吻,急匆匆的出了房门。  这惩罚来的还真是时候!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程盼兮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床边,半天都没有动作,若不是贺嬷嬷进来,她不知道还要发呆多久。  她早就知道他的异样,从前听说他爱武成痴,可是后来几次见面,他从来不佩戴刀剑,后来她送与他的剑谱,他甚至都不曾翻看。  原来他的目光空洞无神,就是救她的时候也是没有感情也无神采的,可是醒来之后他的每每看向自己都是宠溺的,炙热的。  可是这样的他是真实的吗?昨夜的他是真实的吗?  她还能不能相信他?  她的心里矛盾急了,一面想着不该相信他的,一面对他的亲近又是有些期待的,甚至有那么一刻是欣喜的。  幸好,幸好被及时制止了,留给她一些思索的时间,可是越想她又越迷茫了。    “公主,简诺真的知道错了,求公主宽恕!”简诺听闻昨夜世子留在了公主的房内,拖着疼痛的身子过来了,昨夜公主手下留情只打了她十板子,她虽然有功夫护着还是伤的不轻。惹主子生气是她的错,这是她应有的惩罚。  可是直到现在关于世子的事,她都不认为自己有错,世子他对公主不忠,本就该罚。主子贵为公主之尊,不该受这样的折辱。  但是公主不追究,她心里再多的怒气,也只能跪地认错。  “我不怪你,你且回去养着。简思,去找阿珍拿些金疮药给她,好好照顾她!”  程盼兮知道简诺的心性,也不忍太多苛责。珍姑姑罚她并不是因为她真的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她不该在自己病中正伤情的时候,过来禀报这件事,珍姑姑只是太过心疼她而已。  两人退下之后,程盼兮又陷入沉思。    邵席霖到达典狱司的时候,程靖垣已经在等他了。  被抓住的人名叫陈三,就是个市井混混,典狱司的人还没对他用刑,只是把他关在刑讯室让他听了一夜的刑讯,他就把知道的吐了个干干净净。  旁的都是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唯有一件就是新春的马会,有人把他安排进了马场,让他对马会的马做了手脚。  这个人他也很快交代出来,就是瑞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公子魏淮。  “魏淮?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  邵席霖回忆着,似乎听他的护卫提起过,似乎这个人与他还有些交情。  “垣王爷,我能见见陈三吗?”对于程靖垣最近的全力相助,邵席霖很是感激,这件事凭他一己之力真的很难有收获。  “叫本王皇兄就好。”程靖垣对他最近整日追查流言之事很是赞同,也看到他的付出,能如此为小妹着想,他对他渐渐认同起来。  邵席霖点了点头,但皇兄两个字还是没有叫出口,他今年已经二十八,这个王爷才刚二十出头,他还真叫不出口。    “王爷,世子,公主来了。”  两人刚要进入牢房,就听到护卫来报。程靖垣皱了皱眉眉头,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这么污秽的地方可不是她一个女孩子能来的。  “让她进来吧,这个关乎她的一生,她理应参与其中。”邵席霖见程靖垣想拒绝,立即开口,监牢湿冷,他解下自己的外袍,等程盼兮来到他身边,直接披在了她身上。  “你风寒刚好,万不可再冻到了。”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邵席霖揽着她,示意程靖垣先行。  看着相拥的两个人,程靖垣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们这是来查案的?!    陈三看到来了几个大人物,赶紧跪地哀求,他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的本领最强,看这几个人的衣着装扮,绝对是贵人,大贵人。  “大人,小人都招了,什么都招了,我上街偷过银子,还偷看……”  “停,没问你这些,你说你去了皇家的马场,是魏淮让你去的?”程盼兮还在面前呢,邵席霖可不想听她说那些龌龊的腌臜事,平白的污了她的耳朵。  见这人直呼魏淮的名字,地牢昏暗陈三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也大约猜出来来人的身份。  “是,淮世子给了我十两金子,他让我想办法混入马场,可是那可是皇家马场,小的无德无能,实在进不去,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给小的找来盔甲,后来再去的时候就没人拦着了。”  十两银子就够他大半年吃喝玩乐了,何况魏淮给的是金子,又不让他杀人放火,而是去喂马,他当时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除了喂马,你还做了什么?”  “没,我只喂马,喂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只让我喂了一匹马,喂完就把另一半的金子给我了。”  陈三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说了,只是说着说着脸上的汗珠就下来了。  “你喂的可是白色的马匹?”  “是,是,就是白色的!”  “你说谎,马会的第四日是狩猎,前一晚下了一场大雪,所有白色的马匹都撤了回去,又怎么有白色的马!你那日根本就没有喂马,而是躲在猎场的后门,狩猎开始的时候使了暗器,伤了其中的一匹马!”  邵席霖说着让人翻开他的手掌,他虽然是市井之徒但是手指纤细柔滑,完全不是终日风吹日晒的样子,而且他右手拇指、中指、食指指尖有明显摩擦而起的茧,绝对是使用暗器的高手。  “说,你为何伤公主的马?”  如果公主的马不是被人暗算,不会中途发狂,当日原来的邵席霖奉命守在公主身侧,他们刚定下了亲事,这样的安排无非是想要两人多一些了解,没想到公主的马发了疯,狂奔不止,邵席霖救下公主时不慎跌入山下,因此重伤昏迷。  “没有,小的没有伤公主的马!”  陈三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谋害公主那可是死罪。而且他得到的命令,要伤的人也不是公主啊!  程盼兮站在邵席霖的身侧,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人要杀的,她远离瑞京多年,怎么会有仇敌。  “春雨阁的乔惠姑娘,据说有个老爷看上了,要娶回去做小妾呢,你说他要是知道乔姑娘已经……”  “霖世子饶命,小的要伤的是您的马,是霖世子的马,不是公主,不是公主啊!”陈三闻言忙跪地求饶,淮世子只是让他教训一个霖世子,所以后来霖世子重伤,他就已经得到了佣金,他甚至都不知道伤的是公主的马。  乔惠是他的女人,眼下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他们本打算要逃离瑞京的,若不是他贪心,又接了一桩买卖,一个月前就该离开的。    “还有什么一并招了,本世子留你一条命!”  暗伤世子,成功了却没有离开,肯定还有其他目的。魏淮与他并没有多少仇怨,暗伤他一次就够了,绝对没有胆量来第二次。  这个人绝不是市井混混那么简单,但是与他没什么关系了,这是他们典狱司的要追查的事。  这个时候陈三可不能再说了,一旦说了,就算保住了性命,也只能是废人一个了。  “还有人要你刺杀霖世子,对不对?”  程盼兮忽然开口,跪在地上的陈三,听到声音才察觉对面是个女子。  “求公主,放过乔惠,她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求公主开恩……”  见他靠近程盼兮,邵席霖抬脚把他踢到了一旁,他这一脚力气可不小,陈三直接扑到在地,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被骗了,春雨阁再也没有那个姑娘,她昨夜已经逃走了,给她把脉的郎中已经全部招认,她根本没有身孕,她也不是春雨阁的人!”  程靖垣把一早得到的消息,告诉趴到在地的陈三,这个陈三的身份他们还在查,不过这绝对不是他的本名,看来是骗子遇到技高一筹的骗子了。  陈三闻言大呼不可能,后来仔细想想很快就明白过来。  “是,是有人要刺杀世子!传话的就是乔惠,哈哈……不过不是立即刺杀,而是吩咐等待时机,所以小的才迟迟没有动手!”    三人走出监牢的时候,脸色各异:程靖垣是疑惑,霖世子虽传言说是纨绔,但他差人查过,他还真没干过什么纨绔的事情,要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妹妹的婚事。  程盼兮是担忧,为什么有人会对霖世子出手,还不止一次?  邵席霖则是愧疚,因为自己的事情,害的她背了黑锅,还处处受人非议。    魏淮被带过来的时候,程盼兮退至了屏风之后,按理说典狱司审案,她是不应该参与的,奈何事情关于他的安危,她怎么也放心不下。  魏淮没想到邵席霖会查这件事,从前他说好听了是武痴,说难听的就是个傻子,一个空有一身功夫的傻子。  他与温雅舒定亲多年,从不问候,从不关怀,就连她的生辰都不知道,就算偶尔见面,他连句话都不说。舒雅她早就想退了这门亲事,奈何她母亲不许,为此苦恼不已。  后来他们相遇,他很喜欢性子活泼,长相甜美的温舒雅,就开始追求,因为知道邵席霖是个痴傻的,原先还有些顾忌,后来见温舒雅很是热情奔放,就肆无忌惮起来以至私定终生,还有了肌肤之亲。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