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多数人并不会把这种感觉当做压抑,反而将其当做为所谓的沉稳。

此时是早晨,正是一天中最忙的时候。王府偌大,出现在步道上劳作的家丁小厮却不算多。司璃音心下有了结论:看来万俟凛已经在着手清查王府里的细作了。

“小姐,这王府里不是黑砖便是青瓦,连些许花的颜色都见不着。”一旁笼花嘟囔着。

笼花也不过十六七岁,正是如花的年纪里。在这样沉闷的氛围里这样抱怨很正常。

司璃音脸色却一冷。

“你以为这是在哪儿?还是在国公府?”她语气严厉了几分,“国公府被抄,你跟着我捡回条命已是大幸,现在还敢抱怨什么?你不看看现在我们是仰仗着谁过活?”

笼花被训得低下了脑袋。

“小姐说得是。”她声音一点一点沮丧下去,“是奴婢失言了。”

看见笼花面上沮丧的模样。司璃音心里其实也有些微不可察的酸意。

已知的劫难虽已避过,可未知的命数又要她几时停止?现在只剩她一个人在这世上瑀瑀独行,永远都只是她自己一个人。

罢了。少女天性如何压抑?又怎要笼花和她这个已死过一回的人作比较?司璃音的语气慢慢软了几分。

“若要看花,那我们便去花园吧。”

花园果然是偌大王府唯一的生色。

很漂亮。司璃音在心里由衷地赞美。

养花并不简单。自家花园里花种类是否繁多,花开时风景是否美艳俏丽,已经是风靡京城的一种评价这家是否足够富足的方法了。

所以能够尽力种好花服侍好花的花匠十分稀缺。

这厢笼花还在放大鼻孔无限流连于花海,司璃音已经快步走到了一盆花的旁边。

花盆旁边正蹲着一个人。普通的家丁打扮,背对着司璃音。

这人拿花铲的动作十分娴熟,想必是这花园的花匠。

“小姐。”笼花终于追上来扶住司璃音。

并无特别之处。司璃音暗自思忖着。

“小姐,这花好香啊。”笼花说着。

司璃音轻轻嗯了一声。她会催眠,而各色香料正是她催眠时的辅助工具,所以她自然对这些香味十分敏感。

“小姐我们去那边看看吧。”笼花指着不远处的一盆花。

司璃音还来不及应下,一阵微风吹过。

吹散了浓烈的花香,吹来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味道。

冰片!

司璃音不可置信地僵住身子,打量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这个正在劳作的花匠身上。

她闻过这种味道的。不会错!

是在上次大理寺的门口!那个奇怪的美丽女人!

“小姐?”笼花见司璃音忽然顿住,便疑惑地问。

一个普通的花匠,见到主子竟然不按规矩行礼,这恐怕也是反常之处。

“那边的花,怕是没有这边的香。”司璃音巧笑出声,刻意向这个花匠搭话:“这些花,都是你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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