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骑马赶了数天路,终于到达陇西,却见道上百姓众多,纷纷背着包袱向东走去,王越上前,拦住一老翁道:“老人家,你们这是去往何处?”
“壮士不是陇西人士吧,新任护羌校尉胡闳粮草不够,命人强抢百姓粮草,以充军用,我等皆是向东逃难的。”
“啊?竟有此事?”王越大惊,稍后定了定神,继续道:“只是军中将士皆是段将军留下的老兵,岂会行此不仁之事。”
“哎。”那老翁叹息一声道:“段将军被免坐征,胡闳刚一到任便将军中士卒打散,安插亲信,不服者皆被驱逐出营。凉州刺史郭闳又贪墨军粮,如今其粮草不够只得从陇西百姓家中借粮。”
“什么借粮”旁边一男子骂道:“就他胡闳那腰粗腿短,浑身虚胖的样,不知道贪了多少,借给他还有的还吗,他说是借粮,傻子才会信他。”
“看来新任羌校尉威望不足,陇西士卒百姓皆不信服。”王越想道:“只是不知那传言是真是假。”
“老人家。”王越问道:“我听闻前护羌校尉段将军兵败,乃是凉州刺史郭闳不发军粮所致,不知这是真是假。”
“这位壮士可是朝廷之人,前来暗中调查?”那老翁回答道:“那狗官郭闳运送军粮大半个月,却未至段将军军营。然而其派人护送宦官之母千里迢迢行至洛阳,十来天便到了,活生生一狗腿子,我日他仙人板板。”
“老吴!”身旁的男子拉住老翁道:“莫要失言。”
“我怕他作甚!”那老翁越说越来劲,不顾男子劝阻,继续说道:“我活了七十多年,就算死也够本了,还需要管他那狗官?郭闳狗官害凉州百姓遇难,不日便会被雷劈死”那老翁毕竟年老力衰,骂了两句便骂不动了,坐地歇息。
“壮士见笑了。”身旁那男子拱了拱手道:“老吴头性子刚烈,一向如此。只是可惜了段将军,遭人陷害,被免官受罚。”
“这位大叔。”王越见那男子四五十岁年纪,称呼其为大叔,将他拉至一旁道:“我乃是段将军故人,如今欲救段将军却身单力薄,大叔可愿前去洛阳为其申冤。”
“段将军护佑边疆,于我等有恩,此事责无旁贷。”那男子转身看了看老翁,继续道:“只是老吴年老力衰,到不得洛阳,我却是脱不开身。”
“大叔有所不知。”王越说道:“我与安定朝那皇甫成为友,皇甫家开设粥铺救济百姓,可将老人家送至皇甫家安顿,再动员百姓至洛阳营救段将军。”
“皇甫成?”那男子疑惑道:“可是那皇甫规之子。”
“大叔也曾听过?”王越笑问道。
“皇甫规心怀百姓,不取回报教书育人十四年,偌大凉州谁人不知?”那男子继续道:“开设粥铺救济百姓,如此仁德之事猜也能猜到,必是皇甫公家人所为。”
那男子想了想,对王越说道:“壮士放心,我将同行老人送至安定朝那,必会动员青壮前去洛阳,为段将军申冤。”
“如此甚好!”王越行了一礼,翻身上马向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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