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境,盛府本部。

“跪下!”

盛卓三人才赶回本部,盛义睿就在正门口拦下三人,严厉喝道。

由于他们今日回本部的阵仗颇大,所以门内有许多人在忙着修整,门外有许多百姓观望。

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实在难堪。

三个少年并排跪着,皆是低头不语,但脊背挺得极直。

盛义睿甩出灵鞭,来回踱步道:“我盛家遭此大难,皆是由于安享温平、忘于忧患所致。而你们做为盛家下一辈的希望,居然如此不知积极向上,今日在正门口下,我便希望你们能记住这些教训。”

说完,每人肩上甩过去一鞭子,盛义睿道:“这便是打你们昨晚偷溜出府,对长辈撒谎,还酗酒成欢,有损盛家颜面,实在不成规矩!”

说完,又甩了盛榭一鞭子:“这是责打你身为兄长,却不知管束弟弟,身为灵士,却不知劝谏少首。”

又给胜风一鞭子:“这是责打你没有尽到劝谏之责还协助少首出府。这两鞭子,你们二人可心甘情愿领下吗?”

“是。”

盛卓在中间心情更沉重,虽然第二鞭没抽到他身上,但盛义睿言语间分明是表示,他俩受的鞭子全是因他。

盛义睿点点头:“来人,扶他俩回房养伤吧。”

盛榭和胜风额头已沁了冷汗,回头看盛卓一人跪在那里,颇不忍。

盛卓和他们点点头,然后等盛义睿的责罚。

盛义睿颇有些心痛地说道:“你是少首,按理说,我无权管教你。但兄长已不在,我便只能代他行管教之责。”

盛卓平视前方:“不知叔父想怎么管教我呢?”

盛卓的态度无异于激怒盛义睿,他便绕到他身后,扬起了鞭子:“这一鞭责你身为少首却没有以身作则,主动触犯族规;这一鞭责你在战场上不听安排,视军令如无物,只顾一心逞强出风头;这一鞭责你目无尊长,以下犯上;这一鞭责你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还未及冠已伤人性命。”

这几鞭抽的极重,盛义睿抽完甚至有些气喘吁吁,盛卓咬牙忍着痛呼,但还是不由得握紧拳头,满头冷汗。

门内门外的人都惊呆了,指指点点地看着这一幕,不知是在说二世首心狠,还是说少首玩世不恭。

盛义睿收回灵鞭,颇为心痛地蹲下,对盛卓说道:“叔父责打你这么重,心里比你更难受,我并非偏颇,只因你是少首,你是兄长的独子,我必须对你比对别人更严格些。你不能去喝酒,因为你是少首,你要成为所有人的表率;你不能贸然去前线,若是有个万一,我该怎么和兄长交代,我安排你在最安全的后方,你却自己跑到前线去,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我多不希望俞千贝是你杀的,我多希望你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地做一个贤明世首。”

这话声音并不低,且说的痛心疾首,门内外的人一致改观,二世首真是用心良苦,毫无私心啊。

盛卓看着盛义睿努力悲痛的脸,突然就笑了:“叔父这么辛苦,侄儿领教了。”

盛义睿收起那副面具,站起身:“来两个人,扶少首回房,派灵医前去查看。”

二世首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盛卓嘴角始终挂着冷笑,推开来扶他的两人,摇摇晃晃地自己站起来:“我自己可以回去,也不必叫灵医来,年轻人,底子厚,养个几天就好了,还是让灵医好好看顾堂兄吧,也不必往我那边跑了。是不是啊,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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