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听弦眼中带着笑意,虽然脸上还是冷冰冰的,语调却出奇的温柔:“吃点东西,歇一会。”
柳溪桥道:“阿雪呢?”
楚听弦指了指,柳溪桥起身绕过屏风,看见白猫正睡在椅子的软垫上。
他俩本来没打算带猫,奈何阿雪极其聪敏,一路跟着,他跑不过马,没几下被甩在后面,柳溪桥怕他乱跑丢了,只好一起带上。
方才楚听弦出手时阿雪耳朵动了动,被吵醒了,抬头看了眼,便波澜不惊继续睡了。
“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柳溪桥挠了挠它的耳朵,“是只侠猫啊。”
说罢他也伸了个懒腰:“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们是如何酿出残花酒的。”
“真正的残花酒是云实做的。”楚听弦道,“很小一瓶。”
柳溪桥沉吟道:“所以说你们的残花酒另有玄机?我猜一猜,是不是将明烛天南稀释了?”
楚听弦意外地看他一眼:“这就猜到了?”
柳溪桥也是一惊:“真的?”
楚听弦抬手敲了敲桌子:“明烛天南本就起源苍舒,百年前不知怎么流传江湖,所以江湖上的明烛天南只剩一副,但苍舒还有些,虽不多,但也足以。”
“你在效仿百年前那个将明烛天南带出苍舒的人?”
“是也不是。借了他当年公布明烛天南的光。我请先生将明烛天南稀释到无毒,当然药性也没了。所以他们就算喝了残花酒,也增长不了什么内力,都不如自己苦练一个月。但是拿去验毒,确实能验出明烛天南。”
柳溪桥叹为观止:“全江湖都被你们耍着玩呢?”
“过奖。”楚听弦,“魔教祖传作风。”他丝毫没有谦虚的意思,把柳溪桥拉起来:“走,我陪你去吃饭。”
柳溪桥将归雁楼的人安顿好,已经黄昏,他坐在窗前思绪半响,忽然道:“我想要查查那位孝子。”
阿雪喵了一声,窜上他身前的桌子上,伸出爪子扑飞虫,柳溪桥摸了摸它白色的毛,有些心不在焉:“我总觉得那个青年有什么不对。”
楚听弦正在一旁研究客栈里摆的的兰花,闻言道:“那今晚便去。”
那个人名字叫做林雾,名字倒是好记,归雁楼的人打听好他住在哪,柳溪桥决定今晚就去。
入夜,阴云遮月,最适合夜行。柳溪桥特意换了身黑衣,和楚听弦站一处,可以直接藏于夜色。
他二人直接就到了林家,这一路也没什么危险,就在他俩想上房顶看看的时候,忽然有人喝道:“什么人?”
楚听弦一皱眉,抬手燕凉就要出鞘,柳溪桥却是一怔,伸手按住了剑柄:“你等下。”
他低声道:“小尘?”
对面人也一呆:“表哥?”
楚听弦这次也难得有点懵:“嗯?”
林家屋内有人喊:“谁啊?”说着就有人开门,柳溪桥和楚听弦对视一眼,翻身出院,另有一人也跟着跑出来,三人躲到外面,半天没声响,林家人便回去,隐约听到说什么:“可能是路过的。”
楚听弦偏头看向那个喊柳溪桥表哥的青年,却见那青年与柳溪桥却有几分相像,年纪也差不多。
柳溪桥道:“你怎么在这?”
青年耸了耸肩:“外祖父说让我学学你多行侠仗义,闯荡闯荡,帮我扔下山了。”
说完又惊喜地抱了抱柳溪桥:“表哥好久不见啊!我之前给你写信,结果你还离开归雁楼了,小姨和姨夫们可还好?还有大表哥和表妹如何?”
柳溪桥笑道:“都不错,我刚从长安家中出来。”说罢转身对楚听弦说,“这位是我两姨表弟,现在在我外祖父的同尘剑派,名字叫做易轻尘。小尘,这位是楚听弦楚公子。是……”
柳溪桥忽然卡壳,脑海中过了一堆称呼,诸如姐夫什么烂七八糟的都冒出来也没选到个合适的称谓,他摇了摇头,返璞归真,“是我心上人。”
易轻尘抱拳道:“原来是表哥心——嗯?”
易轻尘僵硬转过头:“啊?”
表哥毫无负罪感地说:“你也喊他大哥就好。”
表哥的心上人虽然冷冰冰的,但是听完他这句话,居然还有了点笑模样:“听你哥的便是。”
易轻尘哆哆嗦嗦地捂住自己眼睛:“外祖父让我历练,我没想到直接给我来了个大的。”
他感叹道:“怎么表哥你也断袖了,我身边怎么这么多断袖啊?”
柳溪桥好奇道:“还有谁断袖了?”
他心下想:我遇见的断袖比你认识的更多,从我出归雁楼那天起,我就没遇见喜欢女子的男人。
“就林雾啊。”易轻尘向后一指,“他喜欢那人死了,他养着他情人的爹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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