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听到我这么评价他,并不气恼,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吴王为了抹除我爹在吴国的影响力,将我爹的亲信也一并除了去,殊不知那些将领是我爹亲自发掘有着一等一的领兵之才的将领,现在车守章提拔上来的那些小将不过是黄毛小儿,怕是连人都没杀过,只会纸上谈兵。”我如实的说道。

“那你对此次战地有何看法呢?”王清指着这桌上的地图道。

我这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着这铺在桌上的地图,这是曾经我与王清在战场上经常交锋的地方,那也是我和云蔓离别的地方。那儿景致我早已了然于心:“此处多是高地,树林茂密若是春夏适合伏击,而秋冬树叶凋零,伏击并不可取,倒是适合火攻,但如若烧起来,其势不可控制,倘若风向不好,便会自掘坟墓。我既能想到这些,那车守章也必然会想到这些。据我对他的了解,此人眼皮子浅还特别傲气,他定下来的事旁人也是劝解不动的。所以,他必然会在一个天时地利之时,亲自出马将你们的主力军引至此处,然后放火烧山。”

“所以,你只需抢先来到此处,便能轻而易举的将其围剿。”

“并且此次吴国所能调动的军队,怕大部分都是刚上来的新兵,五块藏兵图所能调动的兵力属实是少。”

“不错,根据吴国内探子的禀报,前段时间吴国下了一个诏令,说是凡参军者均可得三两银子和五斗粮食。”王清道。

“只可惜了,一群孩子就这么被骗上了战场。”我叹了口气,这等的诱惑力,没有一个寻常人家会拒绝它。

“此番吴国调兵如此之快是为何?”王清又问道。

“水路,”我道,“吴国王都建业走水路到此地只需五日,但往往此时,都会有人因为晕船而自尽,这会消耗一部分兵力,以前我爹还是大将军得时候最排斥走水路了,因为,这水路有一段满是暗礁,稍有不慎便是整船覆没,这暗礁段也全是山地,有心之人在这里能将其全军覆没。”

“宁薇,”王清第一次喊了我的名字,“我可未曾说过此次领兵得将领就是车守章。”

我有些怀疑得看向王清:“王孙儿,这不像你啊,前头你借由地形向我询问车守章此人的领兵手段,还有运兵速度我都能理解。怎么在这儿你就犯浑了呢,车守章将将上任,自然要借由一场完美战役让吴王相信他不比我爹差,这也正是他立军威得军心得好时机,他要是不领兵谁领兵。孙儿,你得头不会是叫狮子骢给踢了吧。”

王清很敏锐得从我所有的话中挑到了重点:“孙儿?宁薇我怎记得战场上你当孙子得次数可比我多。”

我嗅到了丝丝危险得气息,缩了缩脖子,将自己的要害护得十分完美。

“此番的确不是车守章领兵,”王清瞥了眼我后不在有动作,“这次领兵的是一个叫吴文瑄的小将。”

敢情我方才说了一大堆的车守章全是在放屁。

“吴文瑄,”这个名字我着实耳熟,我好像想到了些什么,“这好似……”

“没有好似,这就是那个与你曾有婚约的吴文瑄。”

我有些诧异,这王清是在我身边安排了一个探子吗,我与吴文瑄有婚约的事鲜有人知晓,就连伯叔我们都未曾告诉,这王清又是如何知晓的。

我看像王清,他却是一脸瞧好戏般的瞧着我。许久,他才开口道:“鄙人不才,曾在三年前出使过吴国,宁姑娘可还记得你当年醉酒之事吗。”

“那人是你?!”我一时间颇为尴尬,我至今依稀记得我说了许多让我现在面红耳燥的话。

事情是这样的,吴文瑄的爹和宁大熊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在两人一次喝的酩酊大醉还在肚子里的我们俩拜了把子。生出来后这两位好兄弟傻眼了,两人一商量我们两个从最开始拜把子变成了娃娃亲,这两位好兄弟做的最绝的是背着各自的娘子将更贴给交换了。这使得我娘满心欢喜的准备挑女婿时,被宁大熊直接打回了现实,我还记得我娘单方面的冷了宁大熊好几日。吴文瑄的娘亲听闻此消息更是晕厥了过去,有谁会愿意自己未来的儿媳是个耍刀弄枪之人。吴文瑄的娘亲醒了之后更是大闹一场,逼着吴文瑄的父亲上门来退亲,吴文瑄的父亲也是难得硬气一会,吴文瑄的娘亲见逼迫不成便逼迫吴文瑄亲自上门来讲此事。我娘也是硬气惯了的人,我依稀记得那日吴文瑄满脸通红的进去满脸苍白的出来,回去之后更是大病一场。他的娘亲自然是不肯罢休,亲自上门解决此事。

那日是个充满酒香的一天,宁大熊和吴文瑄的爹在两个女人的难舍难分的争论声中,拼起了酒量。

没有宁大熊的看管我也是难得的自在,一个人在我们将军府内的训练场耍着宁大熊专门做给我练手的木枪。

“宁小姐真是威武,也不知哪个男人敢娶你。”我也不知吴文瑄在一旁看了我多久。

我瞧着吴文瑄细皮嫩肉的模样冷笑一声:“瞧瞧吴公子细皮嫩肉的,瞧着倒是个好模样,怎这胯下就如同毛毛虫一般,不会是有瘾疾吧,快些叫你娘去瞧瞧郎中。”

这时云蔓从后头捧着一壶水走来:“诶呀姑娘莫要担心人家了,前个儿我还瞧见他和人去了清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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