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左翼弓手收回阵中,军阵可以掩护弓手,弓手在阵中亦可以抛射敌兵;再令番禺水师乘车船速速通知梁刺史,守住北上各要道,勿要放跑那个姓卢的老叟!”思路渐渐清晰的刘岩又下来两道命令,以备万全。

而苏宇则带着一百名甲骑,慢慢的踱至敌阵的西北角,让这百骑列为两行锐阵,自己则位于最前的交点;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每人右手上,还持了一张装填好的弩。

见敌骑将至,后方的虔军士卒在都头、队正的指挥下,转向列阵,整个虔军大阵围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

踱至距离敌阵阵角五十步时,百人一起停下,随后苏宇一声“冲锋”令下,百名骑士皆纵马疾驰,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敌阵。

虽然只有百人的甲骑,汹汹而来之势却如千军万马,马蹄落地如天雷滚滚。

“分!”驰至距离敌阵二十步时。苏宇一声怒喝,随之,甲骑以苏宇为界分为两部,略阵而过,一部向左,一部向右。

马队变阵掠过之时,正是骑兵展开对敌阵角攻击面最大的时刻,甲骑纷纷拿起手中强弩,瞄也不瞄便射出去,射到一大片虔兵,一时之间,阵中哀嚎一片。

而施射完的甲骑则在苏宇的带领下慢跑回起势冲击的地方,再次集阵。

列好阵势,甲骑再次冲出,右手中皆已反握好长枪,呼啸而至,冲到二十步的距离,苏宇咤了一声“投!”百名骑士竟同时将手中骑枪一同掷出。

马助枪势,枪借马力,骑枪有如床弩射出的弩枪一般钉入了敌军阵中,扎死人后余威未减,或将死人钉于地面,或将数人串在一起,整个阵角霎时陷入不小的混乱。

投出骑枪的骑兵依然没有入阵,再次掠阵而过,来到敌阵西面列阵,锐阵之锋则侧对敌阵。

“锃”地一声,甲骑们皆拔出身上的横刀,整个周身都因为反射阳光变得一亮;战马们则喘着粗气,连续冲击两次,它们已有些疲敝。

但此时不是吝惜马力的时候,随着苏宇第三次下令冲阵,如雷的马蹄声再次响起,一阵一阵有如重锤敲在残存虔兵的心头。

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没有变阵!苏宇以自己为锥头,狠狠地砸向敌军阵角,之前的伤亡加上这如泰山之崩的压力,让此处虔军自上而下丧失斗志,纷纷弃兵、盾而逃!

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清海军甲骑顷刻之间便凿入敌阵,手持刀兵的骑士连刀都不用挥,借着马力之下,便使逃兵残肢纷飞,血溅数步。

骑兵锐阵沿着东北方向杀入敌阵,一往无前,面北列阵的虔兵还没来得及转向,背冲而来的骑兵已至,直接凿穿了整个阵型,向东北而出。

虔军巨大方阵的西北角被瞬间击溃,可怕的是,这才是刚刚开始,被“切”掉的阵角有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引起一股自西北而始的慌乱,漫向全军。

在这股恐慌之下,不断地有士卒丢下兵甲北逃。不仅仅是士卒,连队将、都头都开始逃命,虔军的士气一落千丈,崩塌的有如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很快虔军正面也受到了影响,军正、牙兵一连杀了十数个后退的逃兵,但也止不住其军阵线的全面崩溃。

卢延昌、黎球还有数个牙兵连忙硬拉着不肯离去的卢光稠上马,在那两百余骑的掩护下开始撤退,一路上敢有阻挡道路的虔兵,皆被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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