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珩却淡淡的打断,“你与我相交多年,该知晓,我从不信天定命数。”

“可是你这次也太冒险……”司徽脸色变了。

盛珩此次涉及的,不是一个用严重两字能概括的了的事。若真追究起来,恐怕这三界都要牵连。

“那又如何。”

司徽一愣,看着眼前神色淡漠至极的盛珩。

脑海中浮现出他俩初识时,盛珩还是一个简言柔静的少年,哪怕吃亏,也从不疾言厉色。

可如今的盛珩,眉眼疏狂,喜怒不形于色,更因捉摸不透而让人心生畏惧。

“待会带几瓶药水回去,阿满也能少受几分苦。”

盛珩收敛了外张的气息,缓步台阶而下,与司徽擦身而过。

司徽咬牙,有些恼怒,他猛地转过身,扬声质问。

“你以为你能护的了她多久,今日我能发觉,他日定会被旁人察觉!到时,你拿什么去堵住悠悠众口!”

背对着的盛珩停住步伐,却也没转过身来。

萧索风声擦过,卷席起那片片火红之云,只是那颜色逐渐黯淡,一片孤寂。

大概隔了许久,幽静的空中传来一道淡漠又寂傲的声音。

“司徽,你若还拿我当好友,便将今日种种封于口烂于心。至于我护不护得住她,护不住又如何,我都担着。”

悠悠众口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司徽看着那渐渐消失的红影,心中只觉得有巨石压迫,沉重又艰难,最终喉结滚了滚,闭上眼。

凡人遇棘手之事,还通晓上拜天神下求鬼域。

可神,一点一点煎熬着期望,落的最后,连请求的资格都没有。

他是该记得,那场浩劫,盛珩的万念俱灰。

……

孟聘这次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身处在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一道亮光,她喜不自胜得奔跑过去,却被吸入其中,眼前一片黑暗。

然后场景一换,她的周围是华丽又熟悉的殿宇。

她咦了一声,这不就是从极之渊么。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抹身影从她身旁掠过。或者准确来说,是穿过。

她眨了眨眼睛,从背影看是个女子,她的步伐极慢,却有一股一步一步,踏在心上的惊颤感。

揣着内心的蠢蠢欲动,她上前想一窥美人颜,却不料还没靠近,女子就突兀转过身来。

不受约束的墨发肆意飞扬,一身碎裂花纹的火红的衣裙,远远望去,她仿佛如一滴血丰姿冶丽,绽放风华。

她站立在那边,万籁俱寂。

可奇怪的是,好像有人在女子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她看不清女子的脸,却依稀能感觉到她若即若离的唇瓣微动。

“造主普渡众生,乃金科玉律。”

女子的嗓音不娇不柔,一字一句平淡且缓慢,但击在心头上足够雷霆万钧,侵入骨髓。

她的心,犹如古钟撞击沉闷。

孟聘正疑惑不解时,整个人被一股强劲的吸力给吸走,意识片刻混沌。

过了许久,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白光刺眼,朦胧间感觉旁边有人,忍着不适眯起眼瞧。

“姑老爷。”孟聘咕哝了一声,挣扎着坐起来。

盛珩垂眼瞧她,把手里的书卷置在一旁,伸手扶她。

“你鲜少做梦,尤其噩魇。方才你惊慌失措,可是梦到了什么?”

他原本见她还睡着,就想过会儿再来,却不料见着她梦魇的模样,于是就索性留下等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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