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喂不进去……”冯昀澈神色焦急,方才他施针止住血,现在又开始流了,止血的汤药又喂不进去,再这样流下去,就是他师傅来了也是回天乏术。
“把药给本王。”扶烺上前把瞿染姒上半身靠在怀里,一手捏了捏瞿染姒的脸,这才发现他两颊用力到发着抖,无论使多大的力气都没法让他张开嘴。
“姒儿,松口。”扶烺拧着眉头道,瞿染姒纹丝不动,发丝都黏在脸颊上,看起来狼狈异常。
“你先出去。”扶烺看一眼冯昀澈,冯昀澈挥退了下人,点点头一脸凝重地退了出去。
再喂不进去要出大事了。
“姒儿,你喝了药孩子就保住了,听话。”揉着瞿染姒的唇瓣,扶烺贴在他耳边说道。
可听到孩子,瞿染姒更抗拒了,哪怕是在昏迷中,也摇着头,拒绝的意味明显。
“你乖一点,以后本王都听你的,好不好?”他只是想给瞿染姒一个惩罚,从来没想过要了瞿染姒的命,更何况瞿染姒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要是早知道瞿染姒已经怀有身孕,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做。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孩子可以不要,这人的命却不能不要。
“姒儿,只要你把药喝了,本王就让稚瑶过来守着你,保证不会再动他。”
扶烺本来就对一个小侍从没什么想法,如果不是瞿染姒,他可能连稚瑶是谁都不知道,只是瞿染姒满不在乎的态度让他恼火。
说完这句话后,瞿染姒眼泪流的愈发厉害,却没那么抗拒了。
扶烺叹了口气,心想果然。
真是个烈性子,就等着他服软呢。
捏了捏瞿染姒的脸,扶烺只能承认他自己认栽了。舀了一勺药递到瞿染姒嘴边,嘴里干涩,瞿染姒伸出舌尖舔了舔,尝到是水就喝了下去。
有了这个开始,扶烺慢慢竟也将一碗汤药喂了进去。
冰凉的身子有些回温,扶烺重新唤来冯昀澈。
虽说在外间,可扶烺说的话冯昀澈一字一句都听见了。
不可置否,扶烺的行为是个渣滓,但他跟扶烺从小一起长大,是扶烺的半个书童,从小到大扶烺在他眼里都是沉稳又有主见的,几乎所有的冲动失态都与瞿染姒有关,所以扶烺栽在瞿染姒身上,他并不意外。
只是这二人除了家世无一相配,当初赐婚的时候,坊间传言都是扶炀为了羞辱扶烺,才将瞿家不男不女的小儿子嫁给扶烺。
娶个双儿,还不如娶个乡野村妇,至少还是个女人。
类似的流言蜚语他听到很多,作为当事人的瞿染姒,该听到更多才对,可他还有勇气站在扶烺身边,就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了。
“正君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太对……”冯昀澈枕着脉,脸上疑惑渐生。
“怎么了?!”扶烺将人紧紧揽在怀里,现在倒是知道在意了。
“出了这么多血,按理来说孩子必定是保不住的,但以正君的脉象来看,孩子还在。”
他从自己师傅手里继承来的药方,只知道那药喝了便可让人怀孕,后果就是有损命数,其他的却是不知了。
难道是因为那药,所以孩子才会保住的吗……
扶烺听到孩子还在,也是吃了一惊,手掌移到瞿染姒下腹,慢慢摩挲了下。
他以为一定不会保住的,居然保住了……扶烺攥着瞿染姒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扶烺才开口,嗓音沙哑又晦涩,“那这个孩子,对他有影响吗?”
斟酌半晌,冯昀澈最后取了个扶烺尚能接受的说辞,“正君身子本来就不好,又经历这么一遭,日后只能好生调养着。”
“如果没有那碗药,他是不是不会这样?”
没有孩子,也不会伤了身子,更不会想到拿孩子来报复他。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碗药的错处。
“没有那碗药,正君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其实是三年前的那次,留下了病根。”
男人心里悔意更重,“本王知道了。”
“那臣就先告退了。”冯昀澈行礼退下。
他得回去查一查,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血已经止住,扶烺身上也沾了大片的血迹,差人来换了垫絮,扶烺打算给瞿染姒擦擦身子。
干涸的血迹需要稍微用点力道才能擦去,可就是这种轻微的力气也擦出大片的红来,扶烺就想不通,柔弱成这样的人,怎么会用勇气做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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