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应该没有,今天他们出行一整天,甚至没有一个店员夸过他们般配,要知道她和安室透在博多的时候都被路人询问过是不是情侣呢。
“很难说,”露伴摸着下巴,“也许这是恋爱的感觉也许不是,对了,”他一拍手掌,“我们出去散步吧!”
“就像影视作品里的一样,在夜色的遮掩下,也许我就会对你动心了……”
“你意思是一定要看不清我的脸才会喜欢上我吗混蛋!”沙罗用手比了一个枪,恶狠狠地威胁道。
“那是当然的了,”露伴没有看向她,和她周旋着找到一处掩体,躲在后面放话,“毕竟我一看到你的脸就觉得头疼得不得了,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身上爬啊!”
如果不是她有着良好的契约精神,她刚才就该用过肩摔教教露伴什么叫做尊重女孩子,沙罗在夜色下走着的时候是这样想的。
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牛仔的便服搭配帆布鞋,简便又舒适。
而岸边露伴也是牛仔的衣服——只是比她多了几个大洞。
今天没有月亮,只有繁星满空,闪烁着不多的光辉,所以夜色也格外地暗,如果不是露伴的耳坠过于亮眼,沙罗甚至可能找不到他。
两人并肩而行,脚步交错缠绕,身后的影子一长一短,耳边偶有蝉鸣,但气氛还是在安静中渐渐走向某种暧昧。
“对了,”不知不觉中他们走到了一个玻璃与钢架建成的小隔间前,露伴眉头一挑,询问道,“你成年了对吗?”
“是的。”沙罗抱臂。
而露伴并没有选择情侣间常会在夜色下做的事,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方纸盒,摇了摇,“那你,试过这个吗。”
沙罗接了过来,熟悉的味道萦绕上鼻尖,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是烟,而且是琴酒常常抽的那一款。
“你试过了?”带一点挑衅的性质,她反问。
“没有,”露伴耸肩,“一般来说,少年漫里不需要烟。”
他刚一眨眼,沙罗就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
“但你要画的不是一般的少年漫对吧?”“但我要画的不是一般的少年漫。”
两人相视一笑,几乎称得上是见面以来最和谐的一幕。
随后他们就走进了为烟民准备的吸烟室里。
沙罗率先走了进去,里面经久不散的烟味让她略微皱眉,但常年跟在琴酒旁边的她还是很快适应了这种环境。
转身,露伴已经走了进来,空间一下子显得逼仄很多,显然杜王町这种小镇没有充分考虑到烟民们的需求。
隔间里也同样没有灯光,沙罗只能听见咔一声后,有火苗窜起,点燃了细长的香烟,短暂的光明中,露伴的脸格外清晰,面孔的线条也在浓重阴影的衬托下如同刀削斧割的艺术品。
但很快就只剩火星点点,有一缕袅袅的青烟飘起,沙罗抽动鼻子,似乎已经闻到了更重的,以烟味、烈酒和□□铁锈味组成的某种味道。
那是琴酒身上的味道,曾经一次沙罗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冰冷,他就将自己的外套丢到了她头上。
在表层的古龙水味道散去,底下的气息涌上,昏昏沉沉中,沙罗拖动脚步跟上了他,她不敢落下。
“你先,还是我先?”露伴的一句话将沙罗从发凉的回忆中拉了出来,沙罗摸索着,找到他的手,“我。”她顺着那只比自己大上许多的手往下,温热的肌肤让她忍不住多汲取一点热量。
她摸到了烟。
她要取下,却一时间没有抽动,“露伴?”她疑惑。
他松开了,沙罗才得以取下这支已经燃了一小截的烟。
回想着记忆里琴酒的模样,她抖动一下,雪白的烟灰就像滑落的积雪,簌簌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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