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结束后,皇太卿便即刻启程去往行宫,算起来居然只在宫中停留了一日一夜。皇家众人送走老祖宗,便也各自散去,萧颍却被骊贵君留了下来,她心知这必定又是覃芯的主意,倒也并不意外。
宫人将她带到东间,覃芯已经等在了那里,他依旧穿着行礼时的那身玄色大袍,看上去格外庄重。见萧颍进来,他习惯性地上前了两步,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减慢了步伐,缓缓走来,竟是连腰间垂下的禁步都不见晃动。
这样的覃芯倒是少见。
“阿迴,方才席上大皇姊那样说,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萧颍当然不会生气,覃渊此人在她心中,早就形同废物了。
覃芯松了一口气,好似萧颍如果生气,便也会迁怒于他似的:“那便好。”
“你......”
“你......”
同时出声,再同时沉默。
“你先说吧。”萧颍开口道。
“阿迴,上次的事……你还生气吗?我不是要管束你的意思……我……我知道错了,以后也不会那样。”覃芯期期艾艾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萧颍见他竟然会开口道歉,心中只觉十分稀奇,即便有气便也消了一半。更何况自那日夜里生了一通闷气之后,便也没再想过此事,此时此刻,自然是不气的。
“自然不会。你.....身体如何了?”这次换萧颍结巴了。
“我……我已经好了。”覃芯见她竟然会主动关心自己,心中欢喜,面上恰似染上了一抹朝霞,渐渐红了起来。
萧颍见他面色红润,即便今日穿着庄重的礼服,也压不住他瑰丽容色,瞧着确实比病中好了许多,便也不敢再多瞧,只说:“大病初愈,也不可掉以轻心,还需好生将养,方能无碍。”
“嗯,我都听你的。”
此话一出,萧颍更觉诧异,便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粉面含羞,微微地低垂着头,睫毛扑闪扑闪着,在眼下留下了一片阴影。容貌确实是如假包换的覃芯没错,只是今日这行为举止,这娇羞姿态,竟似换了一个人。
若是......若是能一直这样,似乎也不错,萧颍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个念头。可这个想法才刚刚冒头,便又被她自己生生掐断。
不行。
覃芯此人骄纵跋扈,轻贱人命,惯会卖弄美色,如今只是因果未到罢了,一旦她未能改变命运,覃芯必将成为最大的威胁。太危险了,萧颍默默想着,帮他改命可以,但绝不该过多接近,更万万不能被美色所惑。
覃芯自然不知道,萧颍的脑海里已经进行了一场天人交战,而他引以为傲的美貌竟然轻易便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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