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生养病,我,这便回东宫去了。”萧颍定下心来,不愿再多留,便要告辞离去。
可覃芯自然不愿就这么放她走,见她转身要走,急忙拉住她的袖子。
这么一来,萧颍浑身僵硬,自然是走不了了。可他拉住袖子,偏又不开口说话,搞得萧颍也只能维持着转身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可还有事?”
“无事便不能再聊一会儿么?”语气十分委屈。
“那……你想说什么?”
“你……上次送我的生辰礼,我十分喜欢,你瞧我戴着,好看吗?”
萧颍瞧了瞧他头上的玉制钗冠,依稀记得,她送的应该不是这样一件东西,这话便不知该如何答了。难道是送礼的宫人弄错了?萧颍心想。可到底该不该说呢?萧颍思索片刻,觉得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决定不提,又见覃芯十分期盼地望着她,只好试探着说:“好……好看?”
覃芯见她并没有看向腰间的禁步,眼睛自始自终都盯着他的脸,甚至还流露出了迷茫与小心翼翼的神色,只觉得阿迴一定是瞧着他的美貌都挪不开眼睛了,心中更是欢喜,便拉起她的手,将禁步的主佩放在她手心,十分娇羞地说:“你都不看,便信口开河,我才不信呢。”
萧颍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拉她的手,只觉得所碰之处似虫蚁叮咬过,又痒又麻,直钻入心,刚想把手抽回来,便有一块冷硬的东西放在了手心。萧颍低头看去,愣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
好险。
“自然是好看。”萧颍说完这句话,还是把手缩了回来,背在身后,竟是再也不给覃芯握住她手的机会。
禁步垂下来,又被覃芯握在了手里,触手温热,残留着阿迴手心的温度,好暖。
覃芯心下满足,便又叮嘱萧颍好好休息,夜里不要太过劳累,入学试便放宽心,不要紧张云云。等终于再也找不到话说,见萧颍也面露困乏之色,想到她夜里还要回王府处理事务,便又心疼起来,终于肯放她走了。
这一聊便聊了一个多时辰,萧颍觉得她此生怕是再也不会有这样难熬的时刻。待终于出了殿门,感受到不同于殿内的冷冽空气,她打了一个寒战,瞬间清新,一滴汗从额角滑落,脑海里浮现出四个大字:
美、色、误、我。
萧颍啊萧颍,千万要坚守住本心。
待萧颍回到东宫,覃琛都已经午休完起身了。自从今日覃琛让她答应入太学,萧颍心中便一直留有疑虑,此时便也不着急去休息,想将此事问问清楚。
“阿姊,太学之中全是世家贵女,虽则名师不少,但认真做学问的学生却没有几个,我觉得去太学实在是浪费光阴,还不如在东宫继续听太傅讲学呢。你今日为何执意要我去呢?”
“阿迴,你如今的学问已经可以出师了,只是一直在宫中守着我,也没有什么朋友。太学之中,不成器的纨绔自然是有,资质平庸之贵女也不少,但这些人将来却是大启的股肱之臣,你与她们多多结交也有好处。读书是做学问,结交朋友也是做学问。太卿让你入太学,怕是想让你脱离我的管束,沾染上一些纨绔贵女的恶习,但我却不做如是想。阿迴,你的品格和心性,我是看在眼里的,我相信你心志坚定,必定不会如他所期盼的那样。”
萧颍点点头,这是自然。且不说她如今的阅历,便是真的只有十来岁,也绝无可能同别人一样放纵自己。只是,阿姊啊阿姊,你全盘为我考虑,可有想过自己?你如今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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