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衣自然是很喜欢这个礼物。

但眼下,他更关心萧长临手上的伤口。他起身从房间里的橱柜拿出了自己的药箱,刚一打开,里面就是各种药草香气。有一个味道,和先前萧长临闻到的那种颇相似。

萧长临乖乖坐在了凳子上,看着裴锦衣给他忙活。

裴锦衣将那箱子全部拿了过来,翻找出两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些药膏,细致道:“这是我父亲特制的祛疤药,只要坚持用日后就会慢慢消退。殿下,我帮你试试吧。”

祛疤药?其实萧长临并不需要祛除,他无所谓的说道:“不是说男人身上还是得有点疤痕才好看么?我背上那些伤口,都好多年了,去不去掉也无所谓了,我都习惯了。”

“你……会嫌不好看么?”萧长临问了问。

裴锦衣摇头,但还是拿着萧长临的手给他涂抹了点,还仔细揉搓了下:“不是嫌殿下不好看,只是疤痕在那里,日后我若是瞧见了,难免要心惊胆战。若是能给殿下恢复七八成,也不会这么……害怕。”

“好吧,你害怕的话,那就去掉。”现在太子家里,管事的毕竟还是裴锦衣,萧长临心想家里有个人管也是不错的。他就这样任凭裴锦衣给他的手上完了药,自己也爽快的脱掉了衣服。

随后,一副精壮又充满男子气概的后背就这样暴露在裴锦衣眼前。

太子背后这些伤口,大约是日积月累的伤,有剑伤也有其他伤口,总之疤痕纵横交错,两道最大的伤口都在肩胛骨。裴锦衣手颤了颤,将药膏附在那上面,缓缓问道:“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年少时曾与许多人交手,难免有失手的时刻。如果不经历那些,也不会成就现在的我。”萧长临还是很得意的,并没有当时的痛苦。

“这道伤……是一位也勇猛无双的人交战所得,对方善使长剑,我躲避不及就成这样了。”他叹了口气,现在想想那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听说这几年应该在自己的国家混的风生水起吧。

给他涂抹完所有药膏,萧长临便说:“这几天光顾着给你打玉镯了,凌荣给我留的一堆要过目的全给我搁置了,孤先去书房了,中午饭就不来吃了。不用等孤。”

他匆匆忙忙穿上衣服,惹得刚才还想说一番情话调戏太子的裴锦衣又收了回去。他很想笑,太子到底是懂情还是不懂呢?明明像个白痴,却总又能将真心抛之对待,他那日只是随口一说想要那样的礼物,没想到这人就赶工做了那么久。

手上的玉镯不仅尺寸合适,而且上面画的那条蛇的确栩栩如生,一点也不突兀。裴锦衣心想,就算不要玉镯,拿一个小挂坠到脖子上也是极好的,可太子还真给他打造出了一只玉镯。

他笑了笑,决定这玉镯自己睡觉都不取。

转眼间,婚事将近。

皇后与皇帝自然是不出席的,送上祝福就可,但太子和太子妃被邀请到了将军府,按照礼数是要从早吃到晚的。裴锦衣这是第二次经历喜事,第一次是自己,现在又是看着别人。

时光过去的太快,他自己都不知道。

和萧长临一同被请去坐上宾时,裴锦衣心里都是不太镇定的。闹了许久,终于来到了拜堂环节,他也见到了那位重姑娘,果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身材窈窕动人。

只是这场婚礼唯一不同的是,两家都有高堂。

而裴锦衣当初和太子成亲,连一个高堂都没有。

他有些感伤,看着这对新人三拜,最后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午间敬酒,萧长临这时候还没有醉,他拉着裴锦衣的手给这人贺喜:“凌荣,此次成亲后就是真正的大人了,肩上重任多了。还望你二人和和睦睦,以后能白头偕老。”

“太子殿下说的是,凌荣也祝太子与太子妃恩爱长久,永伴一生。”两人也不知是客套还是发自内心,总之神情都有些微醺,这才碰杯直接说了句,“干了!”

将军府的午宴十分郑重,但到了晚上,那却是可以称得上是随意。

晚宴的地址全部在外头凉亭之下,沐于天地之间,这时候来喝酒的便是整个军营里的将士。裴锦衣知道,这算是中午和晚上两场,中午请的全是礼数,亲戚朋友以及官场上的人,而晚间……才是凌荣和太子真正想见的人。

他们那些将士终于是把酒言欢,豪迈壮举,最后终于是尽了兴。

午时萧长临还没有那么醉的,可到了晚上,他已经有些站不住脚了。眼见着太子还在强撑着跟别人灌酒,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裴锦衣便上前拉开了这人,忙道:“别喝了,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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