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没醉呢……再来一杯。”他起身笑着,还想与旁边的人碰杯。
裴锦衣硬是扯着他衣服:“太子殿下!你要再不回去,以后可别回来了。”
此话一出,一旁的人酒醒了大半,纷纷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没喝醉的在这看戏,已经喝醉的还不怕死的添油加醋拱火道:“太子妃,太子好不容易和弟兄们畅饮一回,管束的太紧还有什么乐趣!要我说,男人越是管心越野,也许你放他……”
“你还敢说?”裴锦衣跟他们又不熟,远没有萧长临对待这些人那般客气,只冷笑道,“这是将军的新婚之夜,酒过三巡即可,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不着急,新娘子不着急么?我且带太子先走了,你们和将军,自个好自为之!”
他哼了一声,领着青芜一同扶着萧长临远去,上了轿子。
太子妃和太子走了,那句话在其他人也都听进去了。说的也是,今个新婚之夜,差不多得了,也该放凌荣回去洞房了。他们几个全都嘿嘿一笑,这才全部道别,至此,热闹了一天一夜的将军府总算归于平静。
而回去的路上,萧长临靠着窗,脸色微醺,但好歹算老实。
裴锦衣在心里想着,回去要给他准备醒酒汤,还有一个高枕,否则夜里要是吐了就麻烦了。萧长临身上不是很好闻,到时必须得让个下人给他剥了洗了才能上床,否则免谈。
这么忧虑着,萧长临忽然抱着一旁的轿子,郁闷的说道:“孤看将军挺开心的,为什么孤当初成亲时没有那么大的喜悦……”
他声音真挚,有一种透露出来那种很浅的忧伤。
一旁的裴锦衣心沉了一下,随后自己也很无奈。是啊,今日将军府上的热闹,越发衬得先前成亲时两人的寂寥。他们那两人才算是真正的门当户对,而自己和太子,终究没有缘分罢了。
裴锦衣咳了声,想问问醉酒的人会不会有意识:“殿下,那你伤心吗?觉得娶了我,是不幸?”
“哪有。”萧长临说着说着,身体有些摇晃,随后吭哧一倒,整个人倾斜在了裴锦衣身上。
他直接按住萧长临,对方继续说道:“孤没有觉得不幸福,锦衣他好体贴,养在家里……也不亏。有个人关心我,这就够了。”
“仅仅只是……不亏?”裴锦衣将萧长临扶正,最后那人还是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萧长临似乎沉思了会儿,然后又说道:“是不亏,他们好多人都说,我娶了个美人呢。”
这样的评价,裴锦衣没有泛起什么涟漪。
本以为就此作罢,没想到萧长临忽然又说道:“刚才有个人跟我说,凌荣今晚上也要洞房花烛了,我们两个都娶妻了,他还是个光棍,很羡慕……”
“?”裴锦衣回头望着昏昏欲睡的萧长临。
萧长临砸吧了下嘴,好像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哎,孤还什么都没尝到呢,跟光棍也没区别。我还以为我原本不想的,但后来成了亲后发现,有时候……”
“倒是……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想法。”萧长临说着,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的呓语逗笑了裴锦衣,这人醉酒了还真像个小孩,先前还没发现,这会儿倒是什么都给吐露出来了。俗话说得好,酒后吐真言,甭管别人是不是真言,但萧长临一定是真话。
裴锦衣想了想,望了望旁边看起来快要睡着的萧长临。
趁着对方此时不知道,裴锦衣上前,用嘴唇碰了碰对方的双唇。没有多余的动作,仿佛只是在他唇上扫了扫而已,随后又往下压了一下,就当是一个亲吻。
他自己也没经验,于是又退下。
而恰恰此时,轿子已经来到了东宫。
两人被扶着下轿,偏偏此时萧长临又有了一丁点意识,但还是不清醒:“哎……孤怎么就回来了。”
“回去让他们带你去洗澡,我去给你熬汤。”裴锦衣扶着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迷迷瞪瞪的萧长临全程被人扶着,最后和裴锦衣分别时,他如梦初醒般的摸了下自己的嘴唇。刚才那冰冰凉凉的触感,是什么?
总不可能是裴锦衣的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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