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烬得了这病已经七八年了,这七八年,几乎都没怎么出过家门,更没有和其他女人接触的机会,骤然如此,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什么你,睡觉!”花止一把将舒烬扯回床上,将两床被子重新搭在一起,回手一挥,扇灭了小桌上的油灯。

摸黑脱掉外套躺上床,能感觉到舒烬已经缩到床的最里面去了,但穷苦人家的床,就一米宽,就算两个人都侧着睡,也是免不了身体触碰的。

感觉到舒烬紧张的身体,花止觉得耳边都是他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的心脏,花止意识到自己这个选择的失误之处,有些无奈。

现下不过四月,春寒料峭,真要让舒烬在地上睡一晚,明日他就不一定能睁开眼睛了。

嫁过来第一天就死了老公,这名声虽然花止不在意,但,好像也没什么必要给自己招黑。

花止只好尽量的往外挪一点,给舒烬留出更多的空间。

黑暗中,传来舒烬低沉的声音:“你过来点,小心别掉下去了。”

花止无奈的在黑暗中翻个白眼,心道:“你都快贴到墙上去了,我要是过去,你还能挤进墙里去不成,搞得倒像我是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一样,虽然我确实有点想。”

花止半晌不回话,那边,舒烬就把手伸过来拉了拉花止的衣摆,说:“你不用害怕,我说过了,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害怕?花止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两个字!

花止说:“我倒是想让你干点什么,问题是你行吗?”

不用看也知道,舒烬此刻的脸色,定然是又青又红,十分精彩。

花止闭上双眼,默念道德心经,不能美色上头,就胡作非为,就舒烬现在这身体,真要折腾一下子,不是把他往阎罗王怀里推吗?

做寡妇是小,背条人命问题也不大,再找不到一个刚好把长相刻在自己审美上的男人,可就亏大发了。

花止这边不断的提醒着自己不要轻举妄动,那头,舒烬却突然伸手把花止拉过去,撞在怀里。

头顶的黑暗中,响起他略带颤抖的低沉嗓音:“你想?”

要命啊,这种氛围之下,他偏生要用这么勾人的嗓音来说话,不是逼人犯罪吗?

花止长出一口气,冷声说:“不,我不想。”

那只手,仿佛被电了一下,往回缩。

花止一下就将那只胳膊抓住,枕到头低下,说:“以后时间还长着呢,欠我的,你慢慢还,利息,我慢慢收。”

这一夜,睡得十分煎熬,倒不是花止控制不了自己的冲动,主要是舒烬的清醒的呼吸声一直在耳边响个不停,吵得花止心烦意乱,好几次都差点把他踹到床下去,好不容易感觉舒烬睡着了,花止刚眯上眼,就听到外面舒家两口子起床了。

他们很小心,并没有发出大的动静,但对于一个常年生活在暗处的人而言,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习惯性惊醒。

花止知道,这样的日子不能持续太久,否则,她自己都能把自己的身体拖垮了。

把舒烬的病治好,还了原主欠舒家的人情,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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