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粼粼,马萧萧,王震收回了目光,坐稳在马车上,有些感慨地说:“李白这个人着实不错,酒量也极好,偶尔坐下来喝酒谈事还是挺舒服的。”

柳毅一边驾驭着马车,一面回过头来,笑道:“公子,那李白听说当年在长安当过官,后来给皇帝打发走了,可见是个迂腐的书呆子。要我说,这些文人大都是自命清高,眼高手低。”

王震听他对李白出言不逊,心里有些好笑,骂了声:“别这样说,李兄好歹是我的朋友,这世间也不是只有当官一条路可走,世上既能容得下宰相,就应该容得下诗人。”

柳毅摇了摇头,不再跟公子争辩。

王震在马车上闲来无事,翻着那本李白赠送的秘笈,这剑谱没有名字可言,可腾挪转变的招式看起来极为厉害。他以手作剑,在狭窄的马车上比划了几下,口中“咻咻咻”的配着音乐,仿佛此时已经成了天底下最厉害的剑客。

“那李白送了我一本剑谱,是剑圣裴旻传授给李白,他又转赠给了我,这几日有空咱俩一起研究练习。”

柳毅“啊”的一声,急忙勒住马,转过头来,讶然道:“这——这是裴旻留下的剑谱?”

“不错。”

王震心想我自己练成大剑客不知该猴年马月了,倒不如交给自己的心腹手下,他有武功底子,学的速度肯定要更快些。

柳毅满脸欢喜,说道:“那好啊,公子你放心,我会用心修习的,等剑圣的本事我学有三成,啊不——给我一成即可,李林甫派来的不良帅、不良人我都一剑给他们杀了。”

王震听到这里不由得一笑,可也极为感动,这段时日以来,柳毅就如他的唯一亲人般,笑骂道:“什么莽夫行为?一人学剑只是为了防身,再厉害也难抵挡得了十人百人,大丈夫斗智不斗力,你可得记住了。”

柳毅嘻嘻一笑,连忙说“公子都对”,他属于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当初见到随州不良帅折辱公子,恨不得将其杀尽,如今有了裴剑圣的剑谱,就算学得一两成,也能更好的保护王震。

从汴州出发到长安的路上,王震跟柳毅之间的情义又深了几分,他不再将柳毅看做是王氏的亲兵或者杂役,而是真正的左右手,患难才是见真情的时刻。

王震暗想:“我要是哪天封侯拜相,绝不会把你给忘了——当然,前提是混得下去,这会儿是真掏不出钱来,连死活都很难讲。”

想到这里,提到这个“钱”字,王震一拍大腿:“糟了,忘了给李白送点钱。”

柳毅苦笑道:“公子,咱们这一路上的开销,还有到长安后的各种打点,钱都用得紧巴巴的,哪还有什么余财给李白送钱了?”

“哎呀,李白是诗仙,这家伙要是兴致一上来,说不定就赋诗二首,把你我给写了进去,到时候就流芳百世了。”

王震懊悔不已,心想这李白给那么多人写过诗,再怎样也得给即将送别的朋友安排一首吧?

虽然两人才认识了一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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