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中午,小丫头来了,“赵先生、孙先生,我们家老爷,特设家宴,迎接小姐、姑爷回家,也感谢两位先生,在这件事情中,为我们做过的一切。请两位赏光出席!”
孙福生心里有气,听到这话也感到刺耳,但他还不至于跟小丫头过不去,看一眼换了新衣服的赵启山,“走吧,余家的座上宾,衣服倒挺合身的呀!”
赵启山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但还是问道:“你怎么不换一下衣服呢?给你找的衣服不合适吗?余萍说了,如果不合身,让丫头带你到她两个哥哥房间里,总能找到合适的衣服。”
孙福生:“给我拿的衣服,我也不知道合不合身,我也没试,我就穿我自己的。”
赵启山:“这身衣服已经脏了,破了,这种场合穿着不好!”
尽管孙福生打扮成东家,大少爷,但这两天倒地,被捆绑,丢仓库里,还有逃跑钻树林,衣服已经灰尘满身,上下泥痕,被树枝刮得多处棉花暴露。
赵启山劝说道:“你这种装扮出场,不是丢李木心的脸,是丢余家的脸,是让余萍下不来台。余萍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是你离开的她!她也没说不等你。你现在还能要她吗?能带她远走高飞吗?能接纳、认她肚里的孩子吗?昨天把她抢出来时,你这些都做到了,她未必不会回心转意。你什么都做不到,就别为难余萍了。”
孙福生:“我就是恨当初,我怎么就没好好劝她,让她跟我走呢?”
赵启山:“是因为你没能力,没有自信心;是因为你心地善良,你不想余萍跟你漂泊,不想让她吃苦受罪,这些余萍都知道,心里都清楚。”
孙福生:“我当时不是不想缠住她,我是怕她被她父亲领走,他父亲已经明确说了,我和余萍单独见面,就把她领回家。”
赵启山逗他说道:“还是你不够流氓,你当时完全有条件,有机会,把她肚子,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机会已经丧失了。”
孙福生苦笑道:“我要当时,把她搞成这个样子,他们余家人,就能把我绑了,掏我的心肺!现在,是李木心手里有武装,有枪杆子!”
赵启山:“所以枪杆子很重要,这里,很快也会被日本人占领,抗日是需要武装的,李木心那里是现成的部队。”
孙福生:“我知道你打的主意,你又不能留下来,即便是你留下来,李木心也未必听你的!”
赵启山:“他听不听我的不要紧,听余萍的就行!能不能听余萍的,还有一个关键人物,他有一个军师,一个师傅。”
孙福生:“你想法真多,还尽是鬼点子。幸亏我们是同学,是战友,如果是对手,我就倒霉了。”
赵启山:“赶紧换衣服吧,今天人多,或许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孙福生换了衣服,二人出门,见小丫头还站在花园里,等着他们两人。
随着小丫头,来到一间大堂屋,已经来了七八位客人了。三舅在那里忙前围后,今天这些人,不知道都是什么身份,三舅是没功夫管赵启山两人了。
又来了两人,一看这帮人都特别熟,或虚与委蛇,或互相吹捧。
应该是人已到齐,有家丁通知了余家。一会功夫,余家老两口,带着李木心,出现在众人面前。看来他家还是不想让女儿出面,总感觉女儿挺着肚子丢脸。
余父向众人介绍女婿,李木心拱手向众人作揖,众人一阵夸赞,什么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等等。
然后又介绍孙福生和赵启山,说两人是余萍的同学,又是抗日义士,正在拉起武装,准备投入战场。同样,又获得一阵赞美之词。
赵启山认为也不错,这样对李木心也是一种触动。
等挨个介绍客人,赵启山知道,除了东边的李家大院,南边的吴家大院,这两家结了盟的人家,各来了两人外,其他人,都是余家亲戚和族上的人。余父的目的,也是让李木心,以后不要为难这两家。对这两家,危险警报暂时解除了。
介绍完客人,余母也退了出去。
酒桌上基本变得随意起来,人们开始互相敬酒,谈天说地,时间不长,又说到时局上来。顿时,气氛开始沉闷,人们唉声叹气。
孙福生几次对李木心搭话,都被周围的人给打断岔开。他也看出,今天的主角,还是李木心。是讨好这个土匪头子也行,是给余家面子也罢,人们终究是围着李木心。
孙福生实在是忍不住了,端着酒杯,来到李木心旁边,“余家快婿,我们之间还没有喝过酒吧,喝过酒之后,我和我兄弟,还要出发,赶赴青岛呢!”
李木心也站了起来,“孙贤弟,本来我还想和你们两个,好好喝一通,看来机会不多了,就借我岳父大人的酒,为两位兄弟送行。外面已经备好了新车,马还是你们原来的马,你们落在寨里的包袱,合同票据,银元,都放在车上了。车上还放了五十发子弹,你们二位从我那借的枪,理当送给二位。如果那两把枪,有丢失损坏,就把我随身的带走。”
被李木心这一通话,说得孙福生彻底没有词了,想好的在众人面前,怎样羞辱李木心的话,一句也用不上了。只好连声称谢,尴尬地和李木心碰了一下杯,把杯中的酒喝掉。
这时,一个余萍应该叫七叔的人,扯着嘶哑嗓子,喊道:“去青岛,干什么去?”
“拉布匹,我们订的布匹,钱都交过了!”赵启山和孙福生同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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