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就算李商隐将来再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也不至于牵连到我令狐家。”

“而且李商隐若是聪慧,他在看了书信之后,也会夹起尾巴做人,不至于再授人以柄。”

“若是他李商隐还不能够体谅夫君一片苦心,那这封书信便是割袍断义的绝情书。”

说起李商隐,令狐夫人也是知道很多事情。

就在令狐绹得势之后,李商隐曾经多次登门求官。

然而令狐绹都是没有露面,希望李商隐能够知难而退。

令狐夫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并不像世人说的那样不念旧情,反而是一种保护李商隐。

令狐绹父子本是牛党一员,而牛李党争可是持续了很多年。

李商隐虽然诗才不错,可他的情商却是不适合做官。

与其伴君如伴虎,倒不如平平安安的逍遥自在。

“之前我观野史,里面有记录李白和高适旧事。”

“李白当年在长安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曾经写信让高适前来,许诺帮他谋个出身。”

“然而高适到来长安,李白却是绝口不提引荐之事。”

“世人都说李白言而无信,其实世人是误会李白了。”

“李白虽然有贵妃磨墨、力士脱靴的高光时刻,然而玄宗皇帝只当他是弄臣,根本就没打算在国事上重用李白。”

“而且李白当时已经得罪权贵的杨国忠和高力士,要是他再举荐高适,那么只会适得其反,对于高适而言是祸非福。”

“所以,李白才会食言而肥,才会故意问高适来长安做什么,装作忘了自己写信一事。”

令狐绹不由得叹息一声。

以前令狐绹并不懂得李白为什么会言而无信,直到现在他才知晓李白的良苦用心。

只不过李白太过高傲,他宁愿被高适误解,也不愿意说出实情。

在经过多年的宦海浮沉后,令狐绹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同李商隐结伴同游的青年了。

令狐绹知道,为官一途凶险异常。

尤其是在大唐已经乱象丛生之时。

“你帮我磨墨,我这就写信斥责李商隐,也好叫他断了从政之心。”

“诗人有才情,不过诗人不一定能当官。”

“他若是能够明白,也不枉我在陛下面前为他开脱用言。”

令狐绹知道,一旦自己写下书信,那么李商隐和自己之前的情谊就会化作乌有。

只不过世事无常,半点不由人。

书信既成之后,令狐绹先是捏起宣纸吹干墨迹,随后又把书信装好。

“明日一早,你就带着孩子们回娘家一趟。”

“没有我的让人来信,切不可再回长安。”

令狐绹看了看已经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夫人,脸色十分郑重。

“可是陛下要对宦官们动手了?”

令狐夫人常听她丈夫说起朝廷政事,也是能够猜测个大概。

“不错!”

令狐绹点了点头。

“虽然陛下打算徐徐图之,不过此事太过凶险。”

“若是事成,我大唐江山社稷可再续不下百年。”

“然而若是事败,则陛下和我都有灭顶之灾。”

令狐绹让他夫人离开长安,就是为了避祸,避免祸及家人。

“夫君,宦官之所以能够嚣张跋扈,无非就是他们手中掌控着长安城外十万神策禁军。”

“既然宦官是因为军权得势,何不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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