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东五十里,一个不显眼的山旮旯里,几十户的人家坐落于此,相比于前些日子开封城被金兵攻破,百姓流离失所,惨遭屠戮,这里的人家则平安了许多,但形势逼人,金军大军入境,村落里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和喧哗,每个人的神色都带着惶恐和不安,一入夜便家家门落锁,连灯都不敢掌,生怕招来了金军。

村落依靠着山体而建,下错落着好几十户人家,已是深夜,山沟深处的一座木宅楼亮起了灯光。

那是村里的里正家,这里正家在开封有着自己的铺户,让村名想不明白的是这里正偏偏喜欢在这穷山沟里住,还花了不少钱让村民帮忙盖了这木楼,反正给了不少的工钱,这村里人实在,得了钱也就不闻不问了。

木楼不大,分两层,楼的窗户亮起了灯光,一条人的影子时不时地出现在窗户。

李里正今年有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略有些凌乱,只将发髻在头顶盘了几圈用簪子别住,他不时的在屋内来回的踱步,眉头紧皱,双手收在背后,眼光却是盯着门口不放。

“李兄,做大事者需心平气和,才能准确判断时势,你这般心浮气躁,怎么能行?”房间里还有一人,这人一身粗布长袍,相貌堂堂,三缕乌黑的美髯垂在胸前,这人正是村里私塾的郑先生。

李里正坐下,嘴巴里有些口干,拿过桌面的茶壶,也顾不得茶以变凉,一口连喝了几杯,平复了下心神:“我们世代准备了多久,这一次金破开封,皇宫大内已尽被北人搜刮一空,这玉玺第一次流出,这不正是咱们苦苦等待的好时机么?”

郑先生倒不如李里正这般激动,思索片刻:“这玉玺是不是当初玄武搂的那颗还是未知之数,当年先祖自玄武搂下跌落,怀抱只是一个假的玉玺,幸亏地面柴火厚实,虽说被烫伤,筋骨却无大碍,爬入井中才得以活命。这真的玉玺却在一声爆炸声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里正冷哼一声:“不管这玉玺在何处,我李家人誓必得到手,当年先祖为何登玄武搂,为何楼下有井,井中另有天地?先祖自知事不可为,已定下偷天换日之妙计,怎奈事在人不为,生生杀出个老太监,破坏了这一计!后又有奸贼当道,李家分裂,要不何至于如此”说罢,又恨恨地一拍桌面,茶壶抖动,杯子倾斜,郑先生赶紧拿住了杯子。

“大哥莫是生气,少主天纵奇才,是我等福分,对咱们很是关心,咱们就是赴汤蹈火也报不了少主的大恩,现在少主正是用人之际,对付李家奸贼已拿不出太多人手,我就是担心……”郑先生很是担忧,赵氏在开封破城后,几乎全族背缚北国,族内各位长老,看天下局势大乱,每个人都有了小心思,很显然,不是只有自己一方看到了当前的机遇。

李里正何尝不知道族内两家家虽说都在先祖的遗训下表面一团和气,私底下又互相敌视,甚至刀剑相向。

“大哥派了何人前往?”郑先生虽说忧心族内局势,可眼前这一大事才是最重要的。

李里正双眼微眯:“鸡鸣,狗盗!”

鸡鸣不是鸡,不过他的爪子更锋利,他的兵器很怪异,似鸡爪,前面三道刀刃,狭长细薄,连接着护手处还有一根短刃此刻他从后面接近一名外出方便的金兵,金兵毫无知觉,大概是晚间喝水太多,正要寻个没人的地方小解。鸡鸣待他解开裤带正是最放松的时候,一步窜到他的背后,左手猛的拉住金兵的辫子,右手的从他的胸前往用力的往一捅,刀刃从下颚喉咙处传入直到大脑,金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一阵剧痛,下巴被封住,连哼都没哼一下,就横尸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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