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溪记得前世张家姑娘也举办过诗集会,但是她并没有得到这张帖子,而且顾启恒也不让她多与官眷结交。
当初顾启恒说的什么话?
因为他备受君恩,最好不要与别的臣子太过亲近,不然皇上容易生疑,尤其是后宅之中更是不能过多地攀交,万一被勾连在一起,容易出事。
虞锦溪在家中就被教导出嫁从夫,事事以顾启恒的前程为重,而且也听过父母说过一些官场之事,做官之人起初其心皆正,突破口往往从身边亲近之人打开。
后宅之中交往尤其上心,一句话拐了十八九个弯,若是不当心就容易被人兜进坑里,很难爬出来。
前世虞锦溪为了顾启恒,在京城中几乎很少结交官眷,但重来一次,她肯定不会事事以顾启恒马首是瞻。
不让她去,她偏去,说什么怕毁了他的前程,其实就是让她自己画地为牢。
她在京城官眷中极少露面,无人结识她,等她死后,顾启恒再迎柳如烟进门,京城官眷对她这个人根本毫无印象,提起来也就是一句带过。
这样柳如烟进门之后,在京城中结交就更顺利一些。
因为无人对比,自然就无高下之争,更不会有人因为她是填房而为难她。
顾启恒和柳如梦算计人的本事,真是让人恶寒,又忍不住佩服,就连最细枝节末的地方都让他们细细的想到了,从头到尾,都在诓她一人罢了。
虞锦溪看向一旁的钱嬷嬷,问,“宴家送帖子时可还说过什么?”
钱嬷嬷如实说道,“来人说,去不去随您,旁的也没说什么。”
虞锦溪看了一下日子,可巧,就是明天。
正常情况,张姑娘要办诗会集至少提前半个月就要下帖子,这帖子在宴淮那至少压了十来天了。
青缇见她拿着帖子没说话,小声问了一句,“小姐,您去吗?”
虞锦溪点头,“当然要去,你去准备一方好砚,听说这张家姑娘不仅诗好,还写的一手好字,咱们要去,也得投其所好不是?”
青缇点了点头,正要去准备,钱嬷嬷忽然说了一句,“大小姐,这张家姑娘未曾婚嫁吧?”
虞锦溪嗯了一声,抬眸看她,“怎么了?”
“张家姑娘未曾婚嫁,她做诗会集邀请的想必都是京城里适龄的公子小姐,您可是已婚妇人,这种场合,您去不大合适吧?”
钱嬷嬷的担忧不无道理,虞锦溪却道,“张家不仅有诗会集,张家夫人也宴请了许多官眷,诗会集不过是个幌子。”
翰林学士张大人一共二子一女,长子成婚,且已有功名再身,在朝中与张大人一同为官,二子已下场考试,虽然未曾高中,但学识不错,迟早会中举,且已订婚。
张夫人心疼幼女,一直在为她相看人家,却始终不得满意。
张姑娘举办诗会集,她宴请官眷夫人,其实是两厢考察,为爱女定亲。
她没记错的话,张夫人就是在这一次的诗会集上看中吏部侍郎的儿子,再过不久就会定亲,可谁知道在婚期之前,那人露出了端倪,与别的女子传出了首尾。
可没等张姑娘去退婚,吏部侍郎的夫人先行发作,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张家姑娘身上,最后搞的张家姑娘声名狼藉。
虞锦溪细细的想了一下张家的分量,心里顿时有了决断,前世虽然三皇子被贬黜时,张家备受牵连,可张家有个争气的长子,在张家几乎从京城中绝迹时又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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