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人在生活上,总不是在平稳固定里起来的,应该追之不伤,求其不损。无奈人生总靠财、气、淫、欲、色缠之不放,绕之不解。玉姝正想着人间难题,突被长毛惊吓,青山惊喊,王春又正在紧急关头。李玉姝猛听青山一喊爸爸怎啦,赶紧回过身子,用右手攀住王春肩,歪头一看知道是噎住了,赶紧用手捶王春背,王春急得用左肘拱玉姝是不叫捶。玉姝想起,随道:“青山快去舀水!”青山一回身头碰在门框上,砰的一声,即边揉脑门边跑出舀水。

王春得着水慢慢冲,慢慢压咽,方把这步紧要关头解决,王春的眼泪也流出不少,李玉姝一边给擦泪,一边道:“你急什么?大饼是干货,细着嚼细着咽,这么大人还用我操心。你那里噎得难受,可我这个急比你噎的更难受,我这里急得一身汗,好不容易把你盼回家,十句话没说,可真险。我问你心里想什么呢,看起来你没给大姐姐我算细账,如若真是一口气上不来,可也成了笑柄啦。”

王春又喝了几口水,双手揉揉眼皮,又互相拧在一起攥成拳头,向饭桌上方来回揣了几下道:“怕死不是英雄,贪生不算什么好汉。一个人生而有何欢,死有何惧呢。”

玉姝哟哟的一声,道:“你这几句怎能放在吃上用呢?”王春接着道:“英雄好汉,更得吃。就怕这干干生生大饼,横着竖着,是个顶门。”

李玉姝举起右手照王春后背咚的一下,王春被捶一缩脖。咚的又一下,这样连着五下。跟着说道:“你不回来我是急,你回来,我是眼看着急。我是不省心的命,不说心憋疼。自你走后,我想这太阳不会再转起,月亮也不会按一个月圆。我想那月亮每晚都得圆。今天看,明天看还是那么半个月牙儿,并没有一点差样。所以我的心总和月亮太阳比,转的是那么一个样。我看你出去这十年大变,可能你走的地方太阳从南出来,月亮可能是十年圆,不是这样的话,谁不吃大饼?我没见过谁叫大饼噎住。总还是心里杂七杂八,学来的多。如果再不是这样的话,从外悄悄进来一点动静没有,接着门缝看人。这可真是我每天总看那榆树喜鹊叫,叫的我心里叽噔咯噔的。”跟着使足劲又一拳头,又一拳头,嗯,我手疼!

这王春被捶,听这么说不醒悟,主要多挨几个拳头,玉姝说道:“你说我对你放心吗?”又两拳头下去了。玉姝坐在王春身后乐,又说道:“有些事,家常过日子,谁家也不会少。你风风火火回来,安安稳稳休息两三天,再背家谱……”

王春道:“你放心,可也是,你也应该把肚子宽起来,别找我瞎点手,也别糊弄我这个没味的东西。你看这里摆着呢,我出去十年,这个……这麒麟送麒麟,我万万没想到麒麟头上生出鹿角来。”

“这个死挨锤的人!”后背捶的如雨点一样,啪啪啪。李玉姝跟着说道:“你就会走直道,你的两眼也不会看个模样儿,你看看这俩小子像谁?你心里跟着火似的那么难受。”跟着用右手提起王春左耳道:“你听着我告诉你,我叫你吃完饭好好睡大觉。你不等?你知道刘老好?”

王春跟着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玉姝道:“使劲打!再替我打两下。”王春又跟着道:“对,对,对。刘老好死时我去埋的。大小子那年三岁,二小子是七个月。这样说起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二岁,那么说起刘嫂嫂她怎不在,嗐,她嫁人去?”

李玉姝道:“我为什么说叫你好好睡两天,你不等,你也是错窝不下蛋,没个回脖。皆因这里的话不是一通就完,我也是固执,来我告诉你,你听完也好睡个安稳。”事情是这样……如此如彼的说了一个时辰。

王春听完道:“我可哪里知道有这么多弯曲事。这么听来你做得对,对得起咱自家心。”

李玉姝跟着道:“这两个和你一样,没有大出路,就会拉直套,能干的活是砍柴挑菜,春种秋收,万事甭打算多说一句话。有人领着跟着干,没人领着瞎捣蛋。不会另行有好的举动,自己钻出个门路来。”随用手指戳王春脑袋,“我看也和你这个烧香不锤磬,死鸡扒锤子一个样。我这也是瞎凑活,弄个热闹,免去孤孤单单的,我还有我想法,东西一多来回端详,扒弄着挑,有挑打眼的,也有挑的鸡飞狗跳的,也有登上顺路的,你就把咱俩当前说说,你有什么想法,你说说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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