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兴未曾动唇泪如雨下,痛彻骨髓,皆因世道魔鬼屡出不穷,又兼是不讲理的兵祸炮火翻飞。这两项始终垂着牵挂心肠,无一时松开心系。

“我遇碰二位姐姐心地良善,是我无处可求。”说至此处更是梗塞咽喉,娄美珺李玉姝更加痛哭悲切难抛。

“我有二位好姐姐,是我一生之幸福。我是多么幻想不到。故此我把我自己彻骨难辞的,尽情送给二位姐姐知道我的心肠。”

“二位姐姐呀,说起青岛是个美景好地方,不过给外国野心起了财字争夺,他们互相加紧推拉破坏,不惜生灵涂炭,使得此处炮火连天翻飞,弄得房屋倒塌,瓦片皆飞,都成了埋人乱葬岗。”

“二位姐姐呀我是三个月,妈就叫我命硬妨逝世,我吃嫂子奶长大的。皆因嫂子十八岁头生在三天抽风死掉,也正是我妈故去的这天,因此我嫂子不怕劳累抄手把我奶大。这年我说九岁不幸爹又辞世,我爹是秀才,昔时只靠我爹束修养一家人。从中我念了不少诗经,孟子,论语等,那时我哥哥在一家杂货店佣工,工资无几,家境生活难言。故此我嫂子心情不畅始终未生。在我十二岁时嫂子牵着我开了个烧饼铺。烧饼铺一时兴旺起来,嫂子心情愉快。”

“我这年十四岁,嫂子生了一个姑娘,因奶不好孩子吃不饱,皆因嫂子开烧饼铺,与南门里一家烧饼铺的内当家,都是兰村娘家。这样我嫂子和她学打烧饼,往来颇称美好。我不断往返跑驰,我管这位叫大姐。这位大姐和我嫂子似的心肠特好,爽快,勤劳,这天来我家姐俩说起话来。”

“我嫂子说,我这奶走是我有什么毛病,这孩子你看筋骨可硬呢,要哪有哪,如果吃得饱更壮实起来,我起名叫秦小娟。这大姐说两个月体量不小,看去还很俊呢,妹妹你知道我这奶可充实,你看我给小娟吃口,我也松松奶液。这小娟吃起来不放嘴,吃个美滋滋的,这位大姐说道:你要放心我给你奶些日子,你把奶缓缓。这样把小娟抱走啦,我嫂子有时去也给吃。这样日久两个谁也不愿意放手不要。可我嫂子奶不好,奶没有还得送个整情叫这位姐姐给奶。‘不吃奶我给你送回。’可是这样说,不放手。姐俩是一个心见面就乐,笑个了不得。俩人和一人一样。这句抱回的话实难张口。姑娘会跑后叫叔脆着呢,生的身健也好看,自来秀气,她是七月初六生人。”

“这样小娟两岁时,我嫂生个小子起名叫来福,又过两年嫂子又生个姑娘叫小妹。”

“就在六个月时,这天杂货店来家报信,说哥哥忽然身亡,不知何病,不容请大夫看查。”嗯嗯嗯哝,玉姝跟道:“这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事!”秦兴道:“我嫂子一急,新旧交加,当时就没起来炕,哭都没眼泪。”

美珺道:“你看这日子刚刚松心,丫头小子一齐来,谁想在这里敲你一棍子等着你,你说这死神真使人黑心,叫你无咒念。”

秦兴接着道:“我这年算来十八岁,我不知为着何,我嫂子把我爱惜得不叫我出步,一会看不见就想,这时我也无法固守。因得延医赶紧治疗,还有哥哥丧事,棺材是杂货店给的,放五天即下葬。嫂子服药无效,没有奶吃孩子哭得不行,我嫂子说你把小妹,来福先送兰村去,我好了再抱回来。这样我把小妹捆好背在后背,前边还得抱着来福,有时能走几步,可这小妹哭的和敲金钟一样,这样哭我能到得了兰村吗?即是雇脚或打车,也得个时间。眼前路过鱼市,这来福也哭哪里走上路。我也哭,来福一个劲要妈。我抱着他在怀里蹦,这么一来更无法登路。那也得向前走,想回家是不行。”

玉姝挪在炕沿边,用右手甩下搜抓的清涕,又用绢子擦一擦泪道:“你说这个急可怎么办,碰上有兰村的人还救些急。出南门里给那大姐送去那又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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